她拿过来时,贺瀚采还笑着说了句,“抱歉,这两支笔太像了。”
她导游时,话很多,也爱笑,常常说起景点历史时,就开始东拉西扯讲到野史,说完还要说一句,“我都是瞎看的,你们别信啊,以后要说我造谣什么的,我可不认。”
方糖:“……”
方糖有些尴尬,是那种不知怎么跟他相的尴尬,隐隐地,似乎还有种别的情绪。
回到位置上开始剪辑视频,李浩阁站在她后,方糖剪半天,进度条依旧停在前面。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除了镀金的那个字不一样,从外观本无法区分,哪一支笔是她的。
她后脊一麻,抱着包冲几人笑了笑,转就往外走。
方糖把视频飞快剪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这才发表在自己的专栏底下。
“好……巧。”她干巴巴笑着,“你也……来逛街啊。”
“我在等你。”他垂眸看向她的牌,声线低沉好听,“方导,是吗?”
他穿着件黑色大衣,出来的那张脸肤冷白,衬得眸深目邃,下巴微微扬起,看人时,目光微垂,视线偏冷。
徐若凝一旦遇到不想带的游客就会这样,各种不着调地一通,方糖第二天见到的绝对是丑到人神共愤的那种游客。
她叹口气,“表姐,明天我不想去。”
方糖全注意力都在他手里那支钢笔上,通纯黑,笔刻着镀金的【岩】字。
“一千。”
发有些自然卷,鼻梁上架着眼镜,“我叫贺瀚采。”
方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到采访结束的,收拾DV和笔记本时,自己的笔险些被贺瀚采拿走。
“好的没问题!”
李浩阁问,“怎么不往后剪?”
她没回学校,回了大禹文化,李浩阁正在茶水间倒水,见她回来,递了杯茶给她。
她比高中那会漂亮成熟了些,穿着白羽绒,脸上化着淡妆,肤底子很好,白里透红,笑起来时,眼睛会半眯起来,像猫科动物,上泛着慵懒的劲儿,想让人将她抱在怀里,慢慢顺。
她握笔的手一抖,目光近乎慌乱地抬看向陆岩,他用两指节支着太阳,整个人靠坐在椅子上,看过来的视线漆黑深沉。
她收拾好包,冲几人说了再见,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陆岩一眼,他捕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目光直直盯着她。
晴天霹雳!
“鹤?仙鹤的鹤?”方糖问。
“……”
“热闹的地方。”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这不是钱的事儿……”
“不是。”贺瀚采问陆岩借笔,下笔帽就拿了方糖的笔记本一笔一划地写,“贺瀚采。”
方糖终于转,“那个,我想吃保鸡丁,麻烦你给我点一份,谢谢。”
陆岩长相又冷又帅,个又高,只是单单站在这,就有不少人以为他是什么明星模特过来拍照的,一行人视线全都落在他上,止不住地打量他。
从她下车,他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她不得不迎上去,面上调整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那徐若凝的声音懒懒的,“男的,帅哥,有多帅我给你形容一下,比你边那个李浩阁帅大概十几倍,个比李浩阁高七八公分差不多。”
徐若凝加价,“六百。”
她百无聊赖地问,“男的女的?”
下午表姐徐若凝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早点过去,有个游客要一对一导游。
方糖勉力调整好情绪,避开他的视线,看着远介绍了几个景点,“比较热闹的就是那边的古城了,白天也很热闹的,刚好元旦节才刚过去,还有很多表演活动。”
隐约听到背后传来贺瀚采的声音,带着诧异,“你怎么不去追啊?”
他居然就是她要接待的游客!
陆岩一直安静地听着,他比高中时候还要沉默许多,大半时
陆岩说什么,她没听清,只是满脑子都在想,贺瀚采为什么知她?
方糖打车过来时,整个广场中心站满了人,但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人。
整个一时装模特既视感,还是拍大片的那种。
知他这是示好,方糖接过来了谢。
李浩阁忍了忍,一句话也没说,转走了。
“你,你想去哪儿?”她只能暂时把他当成游客,尽力放松下来,微笑着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