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您送正寝去?大爷前儿吩咐换了原来白玉的。”雁双满是薄汗,手里抱着好些东西。
经过玉簪的事儿,殷绮梅捕风捉影,隐隐觉得雁双这求帮忙求的不怀好意,然而,她不帮忙又不像话,那些大小丫鬟们都频频往她和雁双这边看热闹呢。
“好,给我吧。”殷绮梅并不用手接,直接把衣裳下摆兜起,示意雁双把名贵的玉枕放里。
要是雁双使坏,故意松手,摔坏了又要赖到她殷绮梅上。
“姨不必如此,哪怕是摔碎了大爷也不会舍得罚姨的,既然姨害怕,婢换个人送就是,春芹你去。”雁双笑着调侃。
这回玉枕倒是安然无恙了,只是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丫、通房、姨娘们给她找事儿。
不是帮忙针线活要脱络子,就是托劳些花花草草整理屋子的活儿,偏偏都是些琐碎小事儿,还都事关薛容礼。还在薛容礼不在的时候发作。
什么“姨,大爷喜欢的盆景里的红土您看看好不好?”啦,又是“老太太送来的给大爷穿的进贡狐靥裘和罗刹国的孔雀披风劳烦姨看着怎么收拾熨的好?”,又是“大爷回来要用的薄荷甘烟叶儿磨得不够碎,姨帮着一二看看磨到几分为好?”……
薛大爷的从到脚,吃喝拉撒睡,作为侍妾的殷绮梅每样都得沾手些活儿,还必须得好,否则就是不称职不用心,稍有拒绝,大太太潘氏就会派人来询,请安的时候也会被找茬,而且被三令五申,不许她对薛容礼抱怨,不许让“爷们儿”掺和到内宅的事儿。
短短三日,殷绮梅前所未有的累,心俱疲。
她总算是明白她的专在这间院子里积累了多少怨恨了。
春心疼的看着白天黑夜车轱辘转被折腾的不行的殷绮梅,眼睛都红了。
好在蜜儿和红月是个明白人,时常打圆场,还经常提点她:“姨不会就不用,比坏了的好。”
蜜儿想把事情告诉薛容礼,可薛容礼近两日开始早出晚归,回来也时常呆在外书房与师爷门客商量公事。
原来,薛容礼在兵迁任要职,因西山军需秘密火库的几名吏员出岔子,似是与数年前的废太子谋逆有关,皇帝上朝便命薛容礼去查办,目的是接军需库查清背后勾连的臣。因而这些日子要紧锣密鼓的准备万全。
殷绮梅这才知薛容礼在时候的好,至少她不至于这么累,也不必防备的厉害,现在是三伙人对她虎视眈眈,紫气东来院子的姬妾通房,杏花坞那边高贵的大太太,薛容礼留下盯着她的人。
屋漏偏逢连夜雨,到了每月十五的日子,殷绮梅去给大冷雪昙请安。
所有姨娘通房都到了,除了银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