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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三 不复回

        他听了,又挤出个笑,点点:“那好,这次你看着我走。”说罢,也不等我答应,转就跟华公公走了。

        “楚慎行,他……太了……怎么抱啊?”祁纾次抱孩子,他抱着个胖娃娃,和上次被小姑娘围住似的手足无措。我就爱煞他这模样,笑够了之后,凑近他刹那通红的耳边:“纾儿,时候不早了,咱们带着儿子启程回家吧。”

        我喊的卖力,可隔的远,他好似听不到,他的影未越走越远,越走越小。我抬手摸摸眼睛,才知存了许多年的泪还是出来了,我如何不知他的心思,齐太祖十一子,唯有个祁纾肖似祁越,现如今又送了我个儿子,生的像他又像我,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当然是先把我那铺盖卷搬到你房里去,把我那房间留给这臭小子大了住。”我把提篮里的孩子给他,自己捻了块点心就开始吃。

        车里,祁纾坐在一侧,也没问我怎么呆了那么久才来,只是轻描淡扫地问了句话:“楚慎行,我们回家之后什么?”

        他还年轻,往后几十年得空便来看我就是,但突兀的我就觉得心口疼。我正想问他怎么这么说的时候,内侍华公公过来,同他说番使节来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

        “单名一个‘停’字。”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寒山镇时,其实距离皇帝真正的死期已过了两日,知消息后,祁纾唯恐我出什么事,跟我形影不离。等他看我吃饭的时候筷子能拿对之后,才放下心来,陪我去山上找了块上好的木。然后,我颤着手削了个牌位,摁着能跑会、满巷子捉蛐蛐儿的祁停向帝都方向磕了三个响

        “真是好名字。”

        “陛下可取了名字?”

        只是祁停尚小,他磕完就扑到我上,抱着我大气地问我:“父亲,为什么我要给皇帝老儿磕。”我看了看他的脸,又摸了摸他发,答他:“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蒙受帝王恩,就要还情。”

        简单的两句话,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忽然就不知再说什么,到最后,还是祁越打破了僵局。

        “栖迟,此去一别,山高水远……你可要……珍重。”祁越的脸上似哭非笑,又穿着鲜衣裳,显得不像个帝王,倒像个富贵人家失了心爱之物的小公子。

        于是,我也只能木着,对他行礼,说一声:“陛下,您也珍重。朝政为重,您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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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越走越远,我站在原也不知为什么,胆向嘴边生,朝他喊:“九郎,九郎……”

祁越还真是没变,数年前,我于中同他拜别,他将祁纾托付给我,如今,又把他儿子给我。“送人”这癖好,祁越可真是一点也没变,我推脱不了,只好问了句:“这孩子母亲呢?”

        等抹去泪痕,平复好心情,我拎着孩子回到车。

        就这样,我继续教书,祁纾带着儿子继续去武馆教习师傅,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年阳春三月,春风入骨酥。和的春日充斥着希望不同的是,从帝都传来了足够山崩地裂的消息――帝崩,举国服丧。

        从帝都回来,我一下子成了家有“妻”有“子”,万事足。我同祁纾住到了一张床上,名正言顺地在夜里和男仙子神游太虚许多次。祁停也没继承他亲生父亲的睿智,小胖子憨的可爱,只是生活中偶有插曲,比如上次外出,我多跟街女儿多说了两句话,第二天,隔张婶来给我和屠姑娘说媒,祁纾听了,居然毫不避讳,抱出祁停就说我们二人已然成了事,连儿子都有了,而且,胖小子祁停又眉眼睛生的像祁纾,鼻子嘴生的像我,只唬得张婶张大了嘴来回看了我三人一遍又一遍。

        “生下他,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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