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排,离围观的人群最近,这让方缪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儿子的小屁被打成了怎样一副惨状。火红一片的屁子上,正被刑官增添更多深红的细长笞痕,此时乍看并不显得十分惨重,然而方缪也算见识过不少,被痛责的男孩,知这样的伤只要经过一晚的沉淀,就会浮现深紫的瘀痕。
“既然连一下都撑不住,那这竹简也就没有必要了。”监刑官收起竹简,冷冷地判罚:“按照格加罚执行。”
“十――请……请圣上责罚……”小少年哭得快没了力气,子下来,竹简又再次落地,恰好到了巡视的监刑官脚边。
比普通的笞刑,重了不止一星半点。大家都想看看,份尊贵的王府世子,在被刑官痛打光屁的时候,会不会也哭爹喊娘,挣扎辗转,丑态尽出?那两个养尊优,尊贵的小屁,在被惩罚犯人的笞刑打得屁开花的时候,又是怎样一副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不要啊!大人,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方缪在场边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心急如焚,叫喊起来。“格加罚”意味着执行第二项刑责的时候,光是加罚的分就有足足二百五十板。在挨了一百记藤棍的凌厉鞭责之后,哪里还受得住这么多下板子,方缪简直不敢想象,儿子幼柔的小屁在这场严酷的笞刑责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监刑官对闲杂人等的喊话丝毫不予理会,反而警告:“再敢喧哗,就按阻扰行刑论!”
仅仅因为一句“从重罚”,责打东儿的刑就换成了小拇指的带老藤,鞭笞五十也改为左右分受,翻了一倍。东儿一看到那藤油光发亮的打屁刑,就吓得哭了出来,害怕又无助地转向了场边围观的人群,焦急寻找着爹爹的影。
“呜哇――爹爹……”东儿的呼唤让方缪不禁红了眼眶。就算是被爹爹亲手送上刑场,在藤棍的凌厉鞭责下,屁痛极裂的时候,小少年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向爹爹求救。方缪差点就忍不住出声回应,可就在开口的前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要是开口承认是东儿的父亲,这替受刑之事自然也就败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到时候只怕不仅救不了儿子,连他自己也免不了要受尽笞杖责之苦。权衡利弊,眼下别无他法,唯有忍着心疼,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刑官严厉地责打光屁。
没有了碍事的竹简,刑官终于可以使出全力,狠狠地笞责小少年圆饱满的光屁,尽情地宣
“哇啊!一,请圣上……责罚……”小少年艰难地报数、请罚,唯独忘了还要保持弯腰的姿势,子不过微微抬起,竹简就落到了地上。
“刑一,躬请责。藤棍鞭笞五十,自行报数,并高声请罚。受刑人并站立,俯弯腰,双手撑膝,背直,置一竹简其上,以示尊敬圣上、恪守法纪。”传令太监走到刑场内一番巡视,发现了东儿被戒尺痛打过的红,随即补充:“晾期间逾矩不轨者,从重罚。”
经人传旨,午门之外的笞刑也正式开始。
“你们这样打,要打到猴年月去!”监刑官不满地问:“已经加罚多少了?”
“回大人,累计加罚五十板。”
方缪感到既耻辱又愧疚,刑官开始执行鞭打的时候,他转过不忍直视,然而“咻咻”的挥鞭声和藤棍抽在屁上的“噼啪”声却是声声入耳,令他无法否认,正在他面前不远上演的现实:自己年幼的儿子因为他出于私心的一场交易,正在被刑官用重的藤棍,无情鞭笞着可怜的小屁。
“竹简不得落地,每一下之后都要报数,主动请罚!”刑官照着小少年瑟瑟发抖的一连抽了四五鞭,教训:“一点规矩都没有,我看你这小屁是不想要了!”小少年哀嚎不止,疼得忍不住脚,双手搓着发的红丘。通常而言,若是受笞的男孩年纪较小,都会使用刑台防止其挣扎躲闪,然而“替父受刑”意味着要以成人的标准领受责罚,各种规矩都极为严苛,这可害苦了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