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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上条件有限。舰长虽把最好的船舱给了沈行,浴室里的空间却也十分有限。
阿树凌晨与沈行电话后,便踏上逃亡之旅,怕被人认出,脸上shen上都涂了许多灰土,此刻终于洗净,满足地出了一口气。
他一夜没睡,此刻却殊无困意,将tou发ca到半干,拿起mao巾,ca干镜子上的水汽。
镜中的容颜,与上个月、去年,看来并无区别。想来侍子一旦成年,相貌原本就不易变化,他又是天生的小圆脸,更耐岁月的侵蚀。
阿树裹好浴巾,走出浴室。
沈行正站在舷窗边,遥望着刚刚他们一起见证升起的蘑菇云。
卫星传来更多信息,乌托bang所受的he弹冲击,引发海啸,目前整个岛屿已被海水倒灌淹没。
纵然有极少数的幸存者,能够挨过he爆的冲击,此刻在海啸和he辐she1的双重袭击下,也很难继续存活。
他走到沈行shen边。男人略微挪动了下shenti,让出些位置,伸手搂住他的腰。阿树只觉得心脏在xiong膛中砰砰直tiao。
他想起许多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在灵石路716号,刚出了安和驯的门。迎面走来一个男人,shen材高大,一双桃花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行。
后来因缘巧合,入职716的第一天,他便被派去给沈行服务,表面上是伺候那个刚嫁给他的小侍子,其实却是一点点累积素材,最终将他送上必死之路。
那时他便深知,在这男人多情的眉目,隐藏的是铁石般的心。美色不会令他迷惑,权势也很难令他颠倒。他所追求的是更为私人、也更为永恒的东西。
――正如阿树一样。
他选择了跟随沈行,以为这只是自己shen为“幸存者”的生存本能。要不遗余力地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这些年来,他以背叛者的shen份离开故国,改名易姓,投入到一场心知必败的乌托bang实践。在无数次的运动和会议中,他一边听着他的导师、温和派的领袖慷慨激昂,一边心中默默的期待着结束那日的到来。
他仿佛分成了两个,一个一如既往地圆hua应对着一切外务,另一个却躲藏在内心,冰冷孤独。
唯有沈行,唯有他的主人。只有他的出现,能够化开他内心的坚冰,让他内外如一,合为一个灵魂的主ti。
最初,在乌托bang还未被完全孤立时,他往往假托任务之名,前往约定好的地址与主人秘密相会,传递信息之余,趁机与主人偷欢半晌,一解想念之苦。
待到乌托bang周围的航线全bu被切断,劫掠者在岛上出现,并建立了前进基地,便只能由沈行冒险前来,与他相会了。
每次他来,阿树总是无比担心。怕他真的来,却又怕他不来。这种甜蜜的折磨,唯有在他被主人拥在怀中,ti内被主人的阳ju充满之时,才能暂时忘却。
最初,阿树听到科学家说起那个病毒时,也曾想过通过常规的法子送出信息。但他犹豫了。实验室中的病毒,与实际病毒的传播并非一回事。科学家虽称有99.9%的把握,这种病毒变异后也不会成为对侍子致死的品类,委员会却对他们的说法并未完全采信。
但是军方的攻势实在太紧,科学家日益狂热,而委员会开始动摇。终于在那日的会上zuo出决议,试探xing放出病毒。
阿树这才下定了决心。他已zuo好了牺牲的准备,没想到,沈行竟然不顾一切,要捞他出来。
逃亡一路上他遇到的人类和侍子,有些是他知dao是沈行的暗桩,另一些他却连面都没见过。除了最初接他的人之外,他们多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