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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之证【Evidence of the Sin】(下)

渔夫帽。午后的阳光正从他后的窗洒进来,由于背光,艾什看不清他的脸。

        这是学校的育用品保室,无论这里发生什么,远在礼堂的那些人都不会察觉。艾什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

        “你恐怕不记得我是谁。但是我记得你,艾什・肯尼迪。我当然也记得缪尔,记得你们这些畜生都对他过什么。”男人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相册,丢到艾什脚边。

        翻开的那一页上贴着七个痛哭涕的脸,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艾什立刻认出,那些脸孔,也属于曾经的帮派成员。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你制造的那点小火苗,足以把所有人都烧死吧?”男人走上前来,拽着艾什的衣领,将他扔在一旁的充气垫上。“他们和你一样,试图掩藏自己的罪行,把我留在火场自生自灭……我可是花了好久才把他们都找出来。你是最后一个,艾什。”

        “你杀了他们……”艾什感到自己浑都在发抖。“就为了给缪尔报仇?那个婊子养的,他活该被折磨致死,腐烂在沼泽里!”

        “是吗?!”男人扑了上来,掐着艾什的脖子,“如果你觉得他该死,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杀了他?!”

        艾什沉默许久,热泪夺眶而出。“那是我唯一一次……不是受人威胁,不是只求自保……而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男人松开了手,走向材室的角落。他从背包里翻出许多摄影材,开始拼装。

        “你不是要杀了我吗?”艾什的声音颤抖着。

        “我可没说过要杀了你。”那冷酷的声音令艾什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我要你对着镜亲口认罪。然后我会将录像交给警方。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开什么玩笑……”艾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你这一切,难不是为了侵犯我、折磨我?缪尔那个狗杂种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这种人渣也学会追求正义了?!”

        “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不再是作为任人摆布,杀人作恶的傀儡,而是作为一个改过自新的人。”

        “你在说什么疯话!”艾什扑到那人上,试图夺下他手里的摄影机。“快住手啊!我们已经是罪人……就算改过自新又如何?”

        男人占据着能的优势,把艾什推翻在地。“原来你本就没有赎罪的觉悟啊。”他一边继续调整摄影机的位置,一边念诵:“若是你的右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中的一,不叫全丢在地狱里。”他安装好摄影机,刚转过,就被一记铅球砸中了脑门。

        男人痛苦地嚎叫着倒在地上,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艾什颤抖着双手,捡起落一旁的铅球,跨坐在那个男人上。

        “我只不过想要摆脱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而已!我只不过是,想要普通人一样的幸福而已,难这样也要下地狱吗?!”艾什将铅球高举过,对着男人的脸重重地砸了下去。

        铅球砸断了男人的鼻梁骨,鲜血不断地从男人的口鼻涌出。

        艾什再次捡起那颗铅球,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我不想再失去一切了……哪怕要我背负更加沉重的罪孽,我也不想再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了!”艾什再一次举起凶,最好了致命一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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