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尔森先生,监控记录显示,艾什在告解会结束后,冲出了礼堂,从侧门离开了校园,仅此而已,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他看起来似乎zuo好了倾听的准备,不过这仿佛刚zuo完结案陈词一样的动作,更像是他已经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我非常确信,您对于艾什・柯林斯的担忧是纯属多余的。”
帕斯卡一遍遍倒转着监控拍下的画面:艾什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泪水不由自主地hua落,小脸涨得通红。下一秒,男孩就飞快地跑出了监控的视野。
“我不这么认为……”帕斯卡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艾什,他很特别。他有很强的共情能力,也ju有良好的dao德感……我的意思是,他是个好孩子。如果他真的遭遇到了恐吓甚至是霸凌,我希望能尽力帮助他。校长先生,我不认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担忧会是多余的。”
艾什在床上翻了个shen。已经是半夜一点,他却依旧无法入睡。
自从在告解会上看到曾经的帮派成员,沉重的焦虑感每晚都让艾什辗转难眠。他想尽了各种替自己开脱的说辞,也想过装作什么也不知dao,否认一切可能面临的指控。可是他连自己都骗不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晚熊熊燃烧的业火。
我只不过是,想摆脱过去,重新开始人生而已……
“我知dao你zuo过些什么。”那天艾什落荒而逃的时候,那人在他shen后这样喊dao。
眼看着自己刚刚步入正轨的人生,仅仅因为路上的一颗小石tou就要再度偏离轨dao,一阵巨大的挫败感令艾什心有不甘。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死在那场大火里呢!艾什心生一gu暴怒,疯狂捶打着床铺。然而这样的宣xie得不到任何回应,无法掌握命运的无力感深深地刺痛了艾什。男孩扯着被子蒙在tou上,热泪汹涌而出。
两位爸爸都告诉过艾什,无论发生什么事,男孩都可以依靠他们。然而此时此刻,艾什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绝望,仿佛置shen在一座不断下沉的无人荒岛。
没有勇气向帕帕和爹地坦白一切,艾什只能独自面对帮派成员的威胁。
他到底想要什么?艾什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仍得不出答案。未知的厄运反而令他倍感不安。
于是男孩缺席了之后的两次告解会。校方通知了帕斯卡,到学校来进行沟通。
“贝克尔森先生,我得说,发生这种情况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男人耸了耸肩膀,打开了桌上的雪茄盒,取出一支准备点上,“您并不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位声称自己的孩子很特殊的家长。可是依我来看,还童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chu1。他们或许偶尔会装作乖巧懂事的样子,看似已经痛改前非,但他们骨子里仍旧是罪犯,这一点并不会改变。”
“还童不正是为了,给予他们改变的机会吗,校长先生?”帕斯卡坚定地说dao:“正是因为他们过去不曾被正确地教育,所以致使走上歧途。我之前就说过,艾什一定在告解会上,遇到了什么令他困扰的意外,所以才……”
校长不耐烦地打断dao:“如果您真的那么关心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给他dai上电子手环呢?就和其他的还童犯一样。在我看来,还童只不过是一种控制罪犯的手段罢了。”
帕斯卡激动地站起shen来:“艾什不是罪犯。他是我的孩子……”
校长室的门被用力推开,艾什已然觉察到家长的怒气,浑shen打了个哆嗦。低着tou靠墙罚站的男孩愧疚地喊了声“帕帕”,偷偷瞄了一眼男人颇为少见的怒容。男人一语不发,牵起艾什的手向停车场走去。
谈话的地点选在了卧室,男孩知dao这意味着不可避免的一顿惩罚。只是他没想到,平常那么温柔的帕帕,发起怒来竟然比向来负责训话的哈里更显得严肃可怕。
“给我一个理由,艾什,为什么缺席告解会?”帕斯卡坐在床边,一旁的柜子已经拉开了抽屉,里面正是一把厚重坚ying的发刷。
男孩转tou避开视线,“没有理由……我就是不想……”
“我再问你一遍,艾什,为什么?”帕斯卡抓住男孩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为什么不想参加告解会,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们?”
艾什低下了tou,小声地啜泣着。帕斯卡捧起男孩的脸,替他抹去泪水,又追问dao:“该不会,你在那里又遇上了以前帮派的成员?是他们bi1你zuo了什么吗?!”
“我什么也没zuo!你不能仅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