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尚未执行,皇帝怎么舍得让他现在就屁开花呢。”
然而叫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陈子阳领着其他几个少年营的小兄弟穿过队列,径直走到点兵台前跪了下来,神情恳切而坚决:“求圣上开恩,饶了狄副将和罗逸剩下的刑责吧。”
皇帝并不显出惊讶的神色,仿佛这一幕也在他预料之中。
曹公公对众人斥:“放肆!圣上赐刑也胆敢前来求情,岂非违抗圣意?”
“小人不敢!小人是见狄副将和罗逸受刑如此沉重,想必已经痛改前非,真心悔悟了。所以恳请圣上……能格外开恩饶了他们。”
皇帝没有立刻回绝或答应,只下令:“将他们带上台来。”
一众十人在台上跪作一排,皇帝叫停了刑责,又召曹公公到跟前:“他们二人分别受刑多少了?”
“回圣上,狄云受宣刑五十板,拖枪负印之刑二百板,恩威并受已执行一百三十三,其余加刑未计其数。罗逸受恩威并受之刑共一百三十四。”
“圣上,狄副将今日已经受了这么多惩罚,真的不能再打了。罗逸又是前些日子才受军中的‘红星高照’之刑,这伤刚好了没两天,今天又挨了这么多打……”
“能不能承受刑罚,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皇帝打断了陈子阳的话,又召来军医:“给他们二人验。”
医师看着刑台上二人笞痕累累的小,不免心生同情,然而公务在,又有曹公公事前的吩咐,这验的结果早已是注定了的。医师轻抚着狄云屁上那一暗红的棍伤,疼得男孩一阵哆嗦,接着又一阵,引来呻不断。片刻之后,医师回禀:“回圣上,他们二人仍十分柔,没有淤血僵块,可见所受笞责虽多,但并未伤及内里,笞伤多浮于表面。况且他们用了下官的药,暂时不会有破血之虞。”
“照赖医师这么说来,是可以对他们继续刑责的。”皇帝转而看着陈子阳,“你带人扰乱秩序,阻碍刑责执行,可知该当何罪?”
陈子阳强装镇定:“回圣上,我们几个都是和狄副将一起执行任务的少年营兵士,和狄副将感情匪浅,所以才斗胆替他求情。素闻圣上宽厚仁爱,哪怕不能免除……也请圣上下令,停了今日的责罚,明日再继续吧。”
皇帝轻笑一声:“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吧。说吧,你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
这一笑却让陈子阳不寒而栗,他知自己的想法被看破了,回话的声音都因为害怕而颤抖:“回……回圣上,小人没有想要拖延时间……真的只是,要替狄副将求情……”
“你不说我也知。你们暗地里想找人去给狄将军报信,让他过来救人。”皇帝摇了摇,“你们这些小孩儿真是不长进。竟然用这么蠢的办法。帮你们报信的那个男孩已经抓住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军政司受刑呢。用在狄云屁上的刑,都会在他上用一遍。等他挨完了恩威并受那三百下,军政司的人会让他跑着回去给狄将军报信,要是明日日出之前他还没将消息送到……军政司会将他抓回来,让他把笞五戒其余的三项都领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