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挑起来的,若是有一日烧到自己,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宋小哥闻言皱了皱眉,端着折扇似乎要对我说什么,最后却只把扇子握进另一只手里,表情纠结地朝我问:“陆云暮……陆兄,如今又如何是好?”
我心里本就沉重,听他提及,却也只能叹一口气。
“若按你猜测,陛下要杀你,陆云暮却救了你,那陛下说的话就没有可信之,就是要虎你的。”宋小哥搓了搓扇柄有点感慨,“倒没想到他竟然过武当逆贼,难怪有如此计谋,瞒了你,又骗了所有人。却也不知他如此为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心有同感。
陆云暮,你瞒着我和齐文初交易,最后却为了我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齐文初伤重昏迷,一昏就昏了有半个月。一国天子半个月不曾见人,却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稍思考就能知其中必有问题。
齐文初闭门修养,我也跟着躺了半个月。背上的伤好了大半,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让有行朝中递帖,说晋王求见天子,问兄长安。
自然没有被递过去。
傍晚时我坐在书房看书,果然等来了有行的通禀,说大将军来了。
我站起,暗地给自己鼓劲:早晚都要说,陆云暮的命就在我一念之间,我欠他那么多,绝不能放弃。”
等见到谢修时,我又在心里念了一遍。
谢修站在我面前表情淡淡,细看面色色都有些苍白。他朝我微微一揖,而后:“殿下受伤,臣本该早来看望,只是公事繁忙,只请转运使代臣前来,还请殿下原谅。”
我连忙请他入座,说了诸如舅舅同我过于客气,明知舅舅忙于朝政,还劳烦舅舅前来,是我的错云云。而后话一转,朝他问:“听说陛下受伤昏迷,至今还在修养。我之前不好出门,现下方便了,想去看看陛下。不知舅舅可知陛下如今可还好?”
谢修淡淡看我:“已请太医院诸位医官会诊,陛下已无大碍,再过几日应当就好了。”
我故意笑了两声:“如此甚好。兄长无事,我便也安心了。当初去时,倒也全然想不到我兄弟二人竟都遇此险境,我今日还能同舅舅说话,实感劫后余生。”
谢修这时面上终于有了变动,微微皱眉:“殿下福泽深厚,自然能逢凶化吉。”
我抬了抬嘴角,半垂着:“到底是我福泽深厚,还有人替我遭难,我有自知之明。”
我扶桌而起,掀了衣摆径直朝着谢修跪倒在地。
我:“陆云暮救我命,我却弃他而去,是我亏欠于他。文裕只求舅舅救他命,只此一次。从今往后,再不敢有任何奢望。”
一零五
我知谢修会生气,却也没想到他气得那么厉害,摔了茶碗,指着我点了半天却连话都说不出。最后拂袖而去,似乎人都踉跄了。
过了两天,谢储不请自来,却是来告诉我陆云暮伤好了许多,过几日便派人逐他出京,往后不准他再进来。
听了这个消息,我只觉心中石落了下来,急忙朝他了谢。
谢储却摇了摇,无奈:“你是了什么,我还从未见兄长发这么大脾气。”
我也只能笑着摇:“是大舅舅重视我。我往后,一定好好听他的话。”
谢储不置可否。
又过了几天便是陆云暮出京之日,我故意去找宋小哥喝酒,想的是酒多喝一些,就不会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