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给我说实话,你这些年到底都干了什么?”母亲失望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这个男人有些眼熟,还有些亲切之感,算了,这玉春楼人来人往的谁知谁是谁?他还有很多事情要,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
他一个小小的矿场监工,本应没多少权利,但因为他是翎王的儿子被高看一眼,加之女帝的确是对他也爱屋及乌了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估摸着时间,母亲估计已经在等自己了,矿场的事情,母亲一定会找他算账的。
话题都往倾月上引,责任都往倾月上推,祁钰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翎王不可能不知,只是装作伤心的模样,对他说:“跟倾月好好个歉,我想要你们兄妹俩和睦,而不是针锋相对。”
他甚至哭出来,声泪俱下的认错,一脑把矿场的事故责任揽在自己上,但贩卖私矿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母亲。”祁钰唤了一声,乖乖的站着等待母亲的问话。他从有记忆以来,他都是唤母亲这个称呼,他是长子,应当有对父母的尊敬,但他实际上很少见到父亲,就连母亲也是他在中长到八岁后才见到母亲的,母亲只允许他叫她母亲,而不是喊阿娘,因为他的母亲是翎王。
母亲没再质问什么,反倒是让他离开书房,他直到离开都知母亲一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
茶杯里也飘落了一桃花开涟漪,倾月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燕长空,她说:“长空,有机会我们去赏桃花吧。”
,祁钰刚想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却是看到对方歉意的微笑,连忙让开。他忍了自己的脾气,装作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模样没有发怒,只是快步离去。
倾月坐在桃花树下,正是桃花盛开时,院子里那颗桃花开的犹为漂亮,倾月抬手接到一片掉落下来的花不由得愣神,回春堂那边早已经过了春种,而桃花能开到四月,最迟开到五月,今年竟然已经过了快一半了。
但是倾月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那十多年都没消息的妹妹被他找到了,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误会,他本没有找到妹妹才是。
“倾月姐姐,接下来你要怎么?”闲了一天的燕长空实在是觉得无聊至极,在这翎王府里甚至比在姜雪鹰的城主府还要让他难受。
母亲本就一白发,而今更是脸色苍白,更显得脆弱不堪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他吓得跪在地上,连忙认错:“母亲,是我不对,我没有监好矿场的安全,是我玩忽职守,辜负了女帝陛下的信任,也辜负了母亲的期待,但是账本上的那些事情真不是我的。这种贩卖私矿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懂呢?母亲,真的是冤枉我了。”
他嗫喏的想辩驳,可母亲把另一份东西甩在他眼前,那是一本账本,他连忙拾起来,翻开一看,吓得他大惊失色,连忙说:“母亲,这,这我并不知晓,这账本肯定是假的!”
歉?可以啊,只要倾月受得住。
“那些遇难者的家属都安抚好了吗?为什么这名单与调查的不一样?”母亲严肃的神色让他不敢多瞧,但他还是看见母亲明显的病弱之态,他的母亲,是真的一日又一日的病弱下去了。
燕长空把撇一边,却是轻轻应了声。心想这院子里的桃花你不喜欢吗?的确,这桃花开的极好,倾月却觉得没有她在外面任何地方看到的桃花要好。对翎王府没有归属感的倾月连带着这院子里的桃花也不愿意称赞,明明这颗桃花树就是一颗普通的桃花树。
祁钰暗自冷笑,但他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连连称是,一定会照顾好回到家的妹妹。
翎王府里,母亲已经在书房等着他,母亲坐在榻上,手里翻看着下属送来的调查书信,她紧蹙眉,苍白的脸上依旧是令人难以直视的严肃神情。
母亲似乎信了,又似乎没力气去与他争辩,母亲扶他起来,看着他哭红的眼睛,他望着母亲那双空灵透彻的眸子,无法长久的注视,他挪开目光,委屈得说:“是玉儿太心大意了,只知想着怎么把倾月妹妹安全的带回来,母亲也知妹妹不想回家,我作为哥哥一直都想好好劝劝她的,但是妹妹总是不省心,这让我忽略了矿场的事故预防,都是我的错。”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他还在想到底是谁把那账本交出来的?还是交到了母亲的手上,是雷鸣吗?当初知真相的除了雷鸣逃脱跑了,其余几个人他早已经掉了才对。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来回踱步,见到自己的亲信薛洋回来,连忙唤他过来,“薛洋,你派些人继续去查雷鸣,包括他可能接了的人都查一遍,记得避开我母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