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维亚女王的强大政权……时机成熟,计画照旧。」
「妳害我开始希望上层势弱了。」
「哈哈。」
莉维亚的笑话总是很难笑。
希塔的苦笑也显得很难笑。
因为两人都知,真走向那副局面,所有人受的伤绝对会更沉重。
「是了……妳打算给上层多大的震撼?」
「打到她们动真格,我们就功成退。」
「这也是演给卡蜜拉看?」
希塔迟疑了一下,说:
「还有使徒们。」
「呼呼。原来这震撼教育不光是给上层,更是教导后进哪。」
「只凭原始程序是没办法与人智为敌的……为此,上层那些人得越过火,她们也就学习得越快。而卡蜜拉……也能觉悟得更彻底。」
谈及卡蜜拉的同时,希塔脸上闪过瞬间的阴影。莉维亚决定贴好友的不谨慎,装没看见说:
「这幺一来,就能解释丝卡收到上层主动连繫的原因了。我想……肯定是死老太婆帮妳来阴的吧?」
希塔笑了,打自内心纯粹的笑。
「丝卡长期不与我们同合汙,又勇于举报我们私造武。上层收网的力不会小,正好给了我们引君入瓮的好机会。」
莉维亚也笑了,彷彿逞强的顽童般。
「原来那猪不光会吃,还会通风报信,顺便开个缺口。」
「是的。一能促成多条支线、最终将众支线合而为一的完美缺口。」
「哈哈……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可惜什幺?」
「可惜了妳的觉醒。要是再给妳十年,这个时代肯定会属于妳。」
莉维亚全然不顾希塔的哀嚎,打趣地唱:
「古有稀世大天才,今有……」
有什幺?
那天的食物很难吃,一如往常,教人吐得一蹋糊涂。
听说很久以前的军伙也有这种问题,时过境迁,没想到唯一传到现代的,竟只有难吃的传统。
食物也好水也好,咬下去都是果冻的口感,经过咙时已经变成微稠的水团。等到它们进到肚子里,无法习惯的反胃感旋即涌上心。
吃完惯例的一餐、点完熟悉的面孔,她换上许久没着的军装、来到许久不见的前线。
陈列在大型垂直电梯前的,是十队萎靡不振的士兵。
她回想记忆中的陈腔滥调,名正言顺鼓励众人赴死。
其实啊,她是知的。
大家都明白这一趟,只会有去无回。但是……却不得不「假装」。
人,是卑微的,总让希望伴随血脉相承,使后代心存期许。即使深知军方谎言,也会为了信念,踏上空虚又冰冷的不归路。就算,家人永远领不到军方承诺的阵亡加给。
上层的人类,就是活得如此卑下。
不採取行动,却又无法盼见光明。
再拖下去……人口爆满之际,下次强制徵召的名单,说不定就是家中妻小。
是的,她知的。
她的亲兵们知的。
她那召来的士兵知的。
一场行动过后,除了她这个挂着上校军阶的军方代表,还有几个人能安然归来?
三百六十减三百六十等于零,一百二十减一百二十等于零。
一减零,等于一。
彷彿早已注定,又似缜密计算。
结合各地派兵,数似当月新婴。
就这样,她的军团肩负起平衡人口及不很重要的一任务,分批十三队,下降至地下二十七层。
还记得,线民的回报吗?
私製火力,相当顽强。
还记得,上的指示吗?
加派亲兵,彻底平定。
还记得……那些不被採纳的建言吗?
多如繁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