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年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妈宝男。”
司徒朝暮:“……”这、你要非得这么说的话,好像也真是。
裴星铭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愧色:“干什么事儿都听我爸妈的,我爸妈说东我不敢往西,我爸妈只要一说这件事干出来之后绝对会丢人现眼,那我就二话不说立即放弃,之前还总是幽幽怨怨地想着是我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一对儿强势又顽固的父母,现在想明白了,才发现其实是我爸妈命不好,摊上了我这么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
说着说着,裴星铭就红了眼眶,紧紧地咬了咬后槽牙,才得意将那激的情绪压下去,然而再度开口时,他的嗓音还是嘶哑了:“其实在很多时候并不是我爸妈觉得丢人、没面子,而是我自己那么觉得,我瞎要强、吓要面子,心高气傲地觉得自己了不起,绝对不允许人家瞧不起我,但其实我算是个屁啊!我就是个只会躲在爸妈背后当孙子的窝废!我但凡有那么一点儿骨气,周唯月都不会和李之桥结婚,是我太没用了……”
再度咬紧牙关,深深地了一口气之后,裴星铭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朝暮,态度决然、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想再当个只会躲在我爸妈背后当孙子的窝废了,我想单枪匹地出去闯一闯,想独立地成长一次,独立地去面对这个世界。人总是要长大的,我是个男人,总要鼓足勇气去挑战自己一次,对得起自己一次。”
望着裴星铭那双已经红透了的眼眶和闪耀着泪水的坚决目光,司徒朝暮再也说不出一句劝阻挽留的话。
她知,自己无论如何都留不住裴星铭了,也不能去留他。
他想去翱翔,想去闯,想改变自己,这是好事。他也有试错的资本。所以,她唯一能的只有支持。
灯火通明。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鸳鸯锅,红白汤底还在沸腾冒气。
店里面人气火热,喧闹纷纷。
司徒朝暮的眼眶也在不断发酸发涩。她强忍着眼泪,了鼻子,开口时,却出了一个欣然又欣地笑容:“好的,我支持你!”
裴星铭也笑了,舒了口气:“哎,我还以为你会再挽留我一下呢,毕竟哥一走,你在这儿就没熟人了。”
“……”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往人伤口上撒盐!撒辣椒!
司徒朝暮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了,一边用手抹眼泪一边气急败坏地骂:“你赶紧吧裴星铭!我他妈的一天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裴星铭却贱了吧唧地嘿嘿一笑:“那也不好说,万一哥创业失败了,肯定就麻溜地回来了,你还得天天面对哥。”
司徒朝暮就没搭理他,一直赌气地别着脸,同时又不断地抬手,用纸巾眼泪……突然之间,不想再长大了,不想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别离。每一次别离,都将她往“大人”这两个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份更推近了一步。
现在想想,小时候可真傻啊,竟然每天都在期待着长大成人。
裴星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自己的妹妹,因为他也抵不住离愁别绪。每次和儿时的好友告别,他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