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壮汉, 一共十二条手臂,除了被打残的手臂之外, 每一条手臂都直板板地平举在了半空, 手背上皆放置着一枚鸡。
六人的脑袋上也都着一枚鸡。
几乎每一个人的脚边的地面上都掉落着几枚碎鸡, 每一个人的上都残留着几被藤条抽打的痕迹,有衣服遮挡的位还好点,只是衣料被抽破口,肤仅仅被抽了个青紫,在外的位直接被抽了个开肉绽……不消多想,一定是顾晚风要求他们并排扎步站好,且不能有一丝摇晃,以鸡为重心定位,谁敢掉落一枚鸡,就用藤条抽谁。
下死手地抽。
啧啧啧,这可比直接绑票狠多了呀。
看得司徒朝暮直皱眉。
而且扎步这个动作是真的累人,浑上下的肌肉都在调动,尤其考验下盘。那六个壮汉们无一不是满大汗、面红耳赤、牙关紧咬,狰狞的五官上写满了“我很痛苦”这四个字。
但即便双肌肉都已经要紧绷到炸裂了,他们也不敢随便动一下,连微弱的一丝摇摆都不敢有,不然鸡一掉,还要挨抽,又是一番开肉绽。
顾晚风却相当的气定神闲,再度恢复了仙风骨的清冷模样,不问世事地坐在洁白无瑕的梨花树下,淡定从容、专心致志地磨刀。
如果,不是因为他脚边放着的那带血沾肉的藤条,谁都看不出来他才是令那六位彪形大汉畏惧不已、苦不堪言的始作俑者。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司徒朝暮和三进来小院之后,吕四就迅速关上了院门。顾晚风终于停下了磨刀的手,抬看向了司徒朝暮,关切询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能明显的感觉到,站在墙角下的那一溜壮汉也关心这个问题,却又不敢转动脑袋来看她,只敢谨慎地转转眼珠。
六眼神似箭一般齐刷刷地定格在了司徒朝暮的上。
司徒朝暮勉力忽略了这六人的目光,只对顾晚风说:“暂时没什么大碍。”
顾晚风舒了口气。墙下那六位壮汉紧跟着也舒了口气,却又不敢大口舒气,生怕动作幅度过大导致摇晃,鸡一掉就完了。
哪知,司徒朝暮紧接着就又说了句:“不过医生说有些症状可能不会立即发作,要回家观察几天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问题。”
于是乎,六位壮汉的心脏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顾晚风继续找他们的麻烦。
但司徒朝暮就是为了恐吓他们几个才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又看到了自己的车。
一台可怜的、不幸遭遇无妄之灾的,小车车。
前后左右的车窗和挡风玻璃全被砸烂了,就连座椅和轮胎都没放过,全给烂了。原本畅平整的车也被砸得坑坑洼洼的,仿若月球表面。
真可恨啊!
顾晚风从木凳上站了起来,虽一言未表,却给吕四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