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爱我,我也奋不顾地爱她,无论贫穷,疾病,衰老,不羡鸳鸯不羡仙。
是,这样的男人是很幸福的,我姐姐是直接变了脸色,留下一句“关我屁事”,当时我们刚吃完她初中同学县城婚礼的宴席,她拦住她一个男同学的自行车,把我扔在了教工小区里。
后面我不想说,我相信对于人来说,他人的快乐,悲伤都是不能感同受的,我只说一些我想让你知的,聊以自,总之,后来,我自认为与她站在了同一战线,不再渴望世俗的婚姻。
一个扭转了我婚育观的人,她骗了我,干了我生命中的所有养分,我该恨她的,不是吗?
可是,她毕竟,且终究是我的一母同胞。
如果不是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更高明的手段了,我不会去打扰她的孩子,她的明珠,我弃若敝履,这是她对我的塑造,连她本人都无法改变。
我姐姐的亲生儿子,我的外甥,燕大少年班的天之骄子,周否站在学校高尔夫球室镜子前,虎口托着铁,杆从手肘绕过,抵着侧腰腹,好像某种热。我想他会这样小资的运动,与我的姐姐脱不了干系。
幸运的男孩,他比照片上还帅气倨傲,穿着一件编织花呢外套,转看我的神情异常淡漠,我不知他认不认识我,于是先开口:“嗨,我是舅舅。”
“我知。”他登上高尔夫模拟室,打在幕布上,“嘭”的一声,颀长的四肢发力协调迷人。
我站在图形工作站旁看着他打了10杆,他终于忍不住转过皱眉,抿嘴。
近乎撒的小表情。
这么僵持下去有什么办法,我拉过他的手,微笑:“舅舅带你吃饭。”
他没有甩开我,也不打算和我亲昵,我姐姐肯定嘱咐过他关于“舅舅”,他也肯定是一个很乖很好很听话拿得出手的男孩子,只有那目光中隐忍又警惕的情绪是属于他自己的。
可我不会害他,害一个未成年人我能得到什么好呢?捞起椅背上他挂的黑围巾,我把他拐到了skp。
那里人没有平常多,我在一楼给小酷哥买了两件牛仔外套,粉色扎染短款,白色破长款,一件浅蓝色的破苏衣……买到第五件,他漆黑的瞳仁多了些烦躁……乃至无助,毕竟两个男人逛商场太诡异了,几乎路人都要行个注目礼,我可没有到找人问猜猜谁像外甥谁像舅舅的癖好,把我们当成同恋也好父子也罢,都无关紧要,我只顾一个劲把外甥往的小花打扮,在今年的秋季款里面找早春色系还是很不容易的,但,年轻人还是穿青春点好,对吧。
那我累一点也没什么。
一层一层往上逛,我给他买了焦糖碱水结,法式栗子泡芙,开心果白巧拿破仑,港式珍珠茶,烤串炸串,果冻,香橙冰激凌,干果,他吃了一路,用咀嚼代替了说话,我们一路无言。
又路过一家面包房,我直接掏出钱包,又拿了两只车轮泡芙:“吃吧,你好像比较喜欢吃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