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都这个点了,居然还有人没有走啊。
慢慢地随着人走到连廊的尽。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大日子,父母们提前准备的伞幸运地派上了用。
像他这个人一样。
那自己呢?她没有答案。
很无聊地用脚底蹭着地上被污水涂花的白色地砖,裴绪低,细细观察雨点在台阶下的水洼里炸出一个个小坑。
裴绪正低在手机件上打车,余光里隐约瞥见有人在往这边走,是个男的,好像很高,大概是个考生。
她自知是没人来接的,也并不懊馁,只是讨厌不请自来的雨。眼看这淅淅沥沥下了十来分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少女纠结了片刻,咬咬牙还是冲进了雨里。
肩背,没有同龄男生多见的驼背溜肩之类的病。隔着雨幕,雨水朦胧了他的脸,阳光却明亮,丁达尔效应下的光束像是为他而设。
慢悠悠走出考场,雨丝从窗台边斜着飘进来,她脸上微凉,回了神。
不是那种小说男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香,也不是香水。干净的洗衣粉味,不,但存在感很强。
来考试就带了个文件包,上穿的短袖,也没什么能拿来挡雨的衣物,被淋的透心凉是必然的。仅仅几十米的路程,当她跑到门卫的时候,上的衣服已经的能挤水了。
一步之外的地方,雨响轰鸣,仿佛听觉短暂失灵。
未尽的雨水顺着额发滴到眼睛边上,本想不它眨眨眼睛就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上来,轻轻为她净。
她拧巴着小脸抬,心微微懊恼。
很常见的穿搭,是那种放人堆里都不起眼的那种,但即使是这样,也难掩来人气质。
那人步子大,没几步就来到她侧屋檐下,甚至还没等她看清他的样貌,上的气味已经先一步进入她鼻腔。
考生们都三两结伴着走了,没多久廊下就只剩她一人。
她摁灭手中屏幕,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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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东边天空被太阳照得敞亮,豆大的雨点却很无情地砸下。考场说是全市随机分布,周围显然并没有什么熟人之类的可以给她蹭伞。
于是在别人纵声大笑的时候,她只好沉默。
裴绪发誓她不是故意不带伞的,谁叫天气预报十天有十一天是不准的。
裴绪更好奇了。
她偶尔也能插上几嘴闲聊。
于是带着一点点好奇抬眼。从篮球鞋往上,普通的灰色卫,上边接着是宽松短袖。
随手揪掉束发的,雨水淌过白的脸,顺着纤细脖颈没入透领口。浅色T恤浸水后完全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内里白色带丝边的衣轮廓隐约可见。
烦。
中考在她那些所谓同学的眼里,大概就是他们眼里最大的事情了,所以他们开心情有可原。
终于,像是命运注定般,她明眸水汽氤氲,对上了陈祁晏的眼。
裴绪想,今晚她,大概要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