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心在警方的协助下开始与对方谈判，大概是常年混迹生意场练就的大心脏，也可能是姜澈之前的安起了作用，钟静心并没有慌乱，对方要求五百万的现金作为赎金——五百万这对于钟家的家底而言并不算大钱，可是如果扯上现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像是对着钟灵说的。

        随后是一记撕开胶带的声响和失声痛呼。

        手腕忽然被钟静心握住，姜澈从思绪中回神。

        姜澈摇摇：“我……不知。但是她如果来找我一定会先和我说，我没收到她的消息。”

        姜澈怔忪片刻，钟灵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被禁足，只是说因为热搜的事情两人不方便见面。

        钟静心阖上了倦怠的双眼，声线颤抖：“她一定很恨我……是我要关着她，她才会不打招呼偷偷溜出去，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我们也不排除这个方向，之前有过粉丝绑架工作人员要见偶像的案例，不过通常不会直接索要赎金，既然他们之前有提到过赎金问题……”警察还在跟母子俩解释的当口，钟静心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是一个匿名的来电号码。

        [到今晚五点，给你半天时间准备，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交易方式。]

        电话前的钟静心眼眶蓄着泪，姜澈紧锁眉，却依然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这么多现金一时半会儿很难筹备出来，就算是银行取款也没办法一步到位的。”钟静心试图和绑匪周旋，警方也需要时间跟踪定位，不过对方似乎很警醒，只要求现金拒不提供别的消息，并且拒绝当面交易，只说拿到了钱才放人。

        “等一下！”钟静心心下一沉，      “至少让我和女儿说上话，我必须确认她没事，不然怎么知她是不是还活着？我这钱还有没有意义？”

        一句话反反复复地质问他怎么能，钟静心什么都没说出口，他却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警方调查的速度并不慢，除了当日钟灵的行程以外，还同时调查了“绯闻”事件里卢若旸的粉丝，因为早前钟灵确实收到了一些私信留言威胁。

        他没有等到母亲的责难，只是有一个阴影默默地俯下，额，抵上了他的脑袋。

        一秒、两秒、时间静悄悄的过去，

        那一刻，钟静心抱着他无声痛哭。

钟静心开口：“她真的不是去找你？”

        钟静心深呼一口气，负责的许警官对她微微颔首：“记得尽量拖延时间，还有，一定要和对方要求，让你和你女儿说上话，确认她的状态。”

        “如果那些人真的打算绑架她，或早或晚，总会发生的。你别胡思乱想，一会儿电话来，姐姐还需要你。”此时此刻，姜澈其实也平和不到哪里去，他心得很快，静不下来，和妈妈搭话不过是借机自我安罢了。

        “要不是你们——”钟静心直勾勾望进姜澈眼底，指节因为力在姜澈腕间隐约泛白，“我真的不懂……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她现在真的安全吗？有没有受伤？那些人会怎么对她？他……一刻都不敢多想。

        [要是你敢报警来事，你女儿一定没命回去。]

        眼见对方要挂电话，许警官赶忙示意钟静心。

        他蓦地跪下另一条，郑重地朝钟静心磕了一个。

        更远的人们并没有介入这对母子的对话，他们之中只是有人不解地投来目光，但谁也没有走近。

        “是我的错。”姜澈半跪在钟静心面前，无力地耷下眼，“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给你交代，但现在我只想帮忙让她平安回来——到时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对面安静了几秒钟，用很哑的音调警告：[你自己知乱说话的下场。]

        这种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至亲的人上，换成任何人都很难接受。

        “至少现在……”姜澈趴伏在冰凉的地面上，久久没有起，只能听得他颤抖的声线，“请让我留在这里，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