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溫絮轉著方向盤,高聳的紅十字特立獨行在密集的樹林,赫然想起家裡的小屁孩們都害怕那兒濃厚的消毒水味,「等等帶你去個檢查而已,不用太害怕,醫生爺爺跟我們是老朋友了」
看來白鷺這是撿了個小冰塊回家,只是大冰塊跟小冰塊待在一起,往後日子難要相顧無言,純靠心電感應嗎?
女孩看男人一副害怕的模樣,扯了扯他的長掛,好心解圍:「我都叫她姐姐」
男人掛起的笑容頓時一僵,咬牙切齒:「去你的,你才爺爺!」
樹林迅速後退,聚集繪成的叢影張牙舞爪扯開詭譎的布幕,輝煌碩大的建築就此撞入郁清辭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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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向陽的脖子瞬間一陣涼氣襲來,護著頸子為自己抗議:「我那叫父愛氾濫的笑容!」
「拿吧~」柳溫絮摸了摸女孩柔軟的長髮,嘀咕著:「等你再長大點,沒準老鄧變給你的就會是朵玫瑰了」
「你就是郁清辭嗎?」男人頂著一頭方才與柳溫絮掐架時弄亂的頭髮和女孩打招呼,嗓音柔和,風度翩翩,讓女孩卸下了一些心防,怯怯地聲是。
醫院建築外型奇特,不同於一般的醫院正正方方,他們來到的這間醫院呈現穹頂,細緻的花紋與火的鳳凰圖騰烙印於上,陽光穿過層層樹林枝葉,角度洽好灑落在圖騰上方,莫名激起觀察者澎湃的內心。
之交臂,再早起一些,就能見到有史以來第一位給予她安全感的人。
穹頂是門藝術,在宗教中扮演尤其重要的角色,象徵神聖與包容。14世紀的希臘邁錫尼文明中,就得以見到穹頂建築的前,後來一直到古羅馬時代,建築工程技術逐漸完全,進而大量建造圓頂建築。然而,當初白鷺與建築師商量設計圖時,看中的便是圓頂富宇宙可廣納世界萬物之意涵。
可是她也不會傻到貿然叫其他稱謂,到時一個弄不好,兩邊都得罪,於是郁清辭決定等兩人吵完再應變。
「好,麻煩您了」郁清辭呆呆看著袋子裡的小熊玩偶,肚子一針一線縫有小口袋,口袋中藏有一枚鑽石戒指糖。
「媽媽?她們也才差十五歲」一聽,站在一旁的柳溫絮嗤笑出聲,「還有收一收你那猥褻的笑容,你要是敢打她的鬼主意,白鷺能扭斷你脖子」
柳溫絮透過後照鏡凝睇後座抱著幾個購物袋的女孩,饒有興致的勾起紅。
「白鷺臨時有事先去店裡了,她讓我先帶你去買些衣服和檢查」
「對對,姊姊、姊姊,哈哈哈哈哈哈」鄧向陽如變魔術般,徒手伸向女孩的耳後,緊接著虛空抓出一把糖果遞給郁清辭:「是你白鷺姊姊的朋友,她有交代我給你檢查手腕的傷,可不可以賞個面子呀?小姑娘」
男人彎下腰,著白袍上縫有自己名字的針線,「我叫鄧向陽,是你白鷺...呃,媽媽?」
兩人出門到現在,交的話寥寥無幾。
車子停下時,一白袍的高瘦男人朝他們走來,似是張望許久。
「是不是很大?」柳溫絮邊打檔退入停車格,邊分神向女孩透漏:「這醫院也是你白鷺姐姐白手起家的成就之一喔」
「可拉倒吧!叫我爺爺,那她就要叫你姑啦!」
柳溫絮好心情的介紹:「這就是醫生爺爺」
銀白色的休旅車駛在公路上,收音機播放的輕快音樂劃開繁忙的車,迅速穿梭在鄉間小路。
「好」郁清辭望著那隻大手裡滿滿當當的糖果,徵求同意的目光向柳溫絮。
趁著兩人打鬧,郁清辭偷偷打量著男人,雋朗姿,爺爺一稱謂的確有愧於那張清俊的臉龐。
柳溫絮走向後車門,細心擋好車頂以防女孩下車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