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北镇抚司最出色的画手,快来把沈大人的无双作给描摹下来!”那锦衣卫笑岔了气。
“沈大人尚未归来。”掌班太监答。
季碧菡望了过去,只见沈纶盘坐在练武场边的一树下,他的脑袋低垂着,手上拿着一本功夫典籍挡住了脸。
季碧菡将赵铄抄写的经书检查了几遍,便放他去了,赵铄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庆元,季碧菡则询问掌班太监:“公公,沈大人回来了没有?”
“丢死人了,”季碧菡不忍直视,她想上去将沈纶唤醒,可如今观众如此之多,她不想
这简直是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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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想到,她的话一出口,赵铄便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哎哟!”赵铄开怀大笑,手中笔拿不稳落到了宣纸之上,溅出了点点黑墨。
“站着哪能睡着啊。”季碧菡撇了撇嘴,赵铄仍在兴致地说着:“最后沈纶哥哥啊,就坐在树下呼呼大睡,任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季姐姐,你是没有看到哥哥睡觉的那副模样,可逗了,哈哈哈…”
“到底在搞什么啊?”季碧菡最终忍不住了,她将剪子扎进泥里,走出了庆元。
没等多久,赵铄终于放下了笔,他双手对着撇了几下,而后将一沓宣纸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姐姐,我可以去母妃那儿了么?”
“好嘞!”另一名锦衣卫兴致,当即不知从哪掏出了纸笔即兴作起画来。
“这都什么人啊。”季碧菡皱了皱眉,她盘算她为赵铄侍读也已有两个时辰,如今沈纶按理早该回来了。
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季碧菡来到了华晨中的练武场,还未走近呢,就听见好一阵的欢笑。
赵铄点了点,他重新捻起了笔,又继续抄写儒经,可他的嘴里仍说:“不知为何,今天早上的沈纶哥哥,看上去怪怪的,往日他在教我习武的时候总是神抖擞,今天不知为何却如同焉了的花儿,有好几次我在练习,他竟然站着都能睡着!”
“呵,他在的时候,烦都烦死了,可是他不在的时候,竟然又有些盼着他在了,我这真是犯贱。”季碧菡暗自自嘲。
“你看他手上拿着啥!”
“以为这样子挡着脸,别人就不知在睡觉了么,什么脑袋…”季碧菡翻了个白眼,她想不出任何的话语来评论沈纶的愚蠢举动,这时她的后又传出了一阵嬉闹,几名锦衣卫大笑而来,为首的季碧菡见过,正是还鸡那日值守镇抚司门外的百。
季碧菡拿着剪子,心不在焉地打理起庆元盛开的花卉,先前数日的这时晨,沈纶都会坐在西首的回廊之下,唧唧歪歪地各种挖苦讽刺季碧菡,今日季碧菡的耳中没有了沈纶那聒噪的声音,虽说乐得清静,可时间久了,季碧菡就觉得总少了些什么。
三三两两的人站在练武场边上,都朝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脸上无一例外地挂着笑意。
“沈纶哥哥他,他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母妃那又得紧,我只好让他安心地睡个够,先回来了。”
“沈大人可真是能睡,哈哈…”
季碧菡轻轻地点了点赵铄的后脑瓜:“收声啦,认真练字。”
季碧菡瞪大了眼:“睡着了?”
又磨了大半个时辰,竟然还是没有见到沈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