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尚书小姐的感觉怎么样？”林清河问。

季碧菡沉默地站在原地，忍受着世家小姐们嘴里吐出的一把又一把利刃。

沈纶兀自点：“原来是这样。”

“好。”常仙儿摩拳掌，正当她再度想要挥击时，她的手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

“可别跟她说太多了，说多了人家会难受的，”林清河，“今天来不说别的，只为了给仙儿出气，仙儿，你去吧。”

“所以你别再跟着我了，我很烦，会骂人的。”

“可以跟姐妹们一辈子！”

“他父亲也去你示好了？真的好巧，昨日才来我家呢。”王芊。

林清河冷哼一声，对着边的几个世家小姐：“我们走。”

“其实我困惑的，”沈纶并没有离去，他问，“为何你总是刻意地躲着我？”

“你这般失魂落魄地跑了，我怕你是去投护城河去了

“我习惯了。”季碧菡继续前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有些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你没看见么？只要你在，我就倒霉，而且父亲自幼告诉我，让我离锦衣卫远点。”

王芊冷笑：“想不到一向乐于惩治贪官的锦衣卫，倒维护起贪官来了。”

“你用不着虚情假意。”

“还有你，清河郡主，你喜爱岭南荔枝，如今已是严冬，你父亲书信一封，南方云湖府知府为了巴结，便命人从云国的最南端，穿过整个云国国土，再横穿半个风国，将十斤荔枝运到了你家府上，十斤荔枝采摘时不过数两银子，但经过这一路的风尘，最后已然价值千金，这算受贿么？”

“那就再打，攒到下辈子风光，过的几日她季家被圣上惩治，她就不是尚书小姐了，倒是你还想打可就没得机会了。”

沈纶：“都御史王大人在城东紫香阁养着的几个烟花女，尊夫人知么？”

“可…这…”

王芊面色一变。

“他们那般欺凌你，你为什么都不还手？”

“谁都知季康就快完了，这整个京城，也就阙樽嫣她们几个不怕死的敢和她家来往了吧。”

“怕什么？有我给你撑着。”

“各位姑娘，得饶人且饶人吧。”沈纶不知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他拦在了季碧菡和常仙儿的中间，世家小姐们顿时一阵阴阳怪气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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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贪官老爹就是不一样啊，人家财大气，脾气当然不小，”常仙儿来到了季碧菡的面前，“但是你可知么，你父亲方才就像一条狗在门前对我父亲点哈腰，钱再多有啥用啊，哪天我父亲查出来你季家贪污的证据，你会连那个女孩都不如。”

家小姐笑了出来。

“令兄前些日子失手打死了家仆，送了三千两银子给凤栖山知府平事，后来如愿了么？”沈纶继续朝着常仙儿，常仙儿的表情也凝固了。

常仙儿点了点，回到了季碧菡前，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那几个世家小姐的高声议论还在龙梯之上隐隐传来。

季碧菡的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到这样的讥讽，此时她一点参加宴的心情都没有了，当即扭，满脸默然地跑下台阶。

“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沈纶从后追了上来，他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季碧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