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听惯了他冷声冷气的嘴,薛北望被这热气一拂,一时额角青乱,狠狠压着他的腰便了进去。
薛北望靠在墙边笑,一双眼盯着他,顾清懒得理会,先把
闻言顾清还是笑,他早就没家了,而薛北望也是没有家的人,他们能去的只有恶人谷,去那个世所不容藏污纳垢的地方。
“不错,所以就算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了你。”
“醒了?”
闻言顾清笑的乱颤,他往日少有情绪,待谁都冷淡敷衍,万事不关心。今日不知是因为放下旧事,还是情蛊作祟,简直像变了个人。
他在哭,却也再笑,眼泪到乌黑的发丝里,和汗水在一起。角却是勾着的,挂着满不在乎的笑意,随着息发出低低的笑声。
人真是贱的慌啊,世外桃源留不住他,却要去那片穷山恶水。
“你已经尝过一次,还会上第二次当吗。”
他的手脚都缠在薛北望上,呼都带着的热气,子泛着浅淡的粉色,蛇一样攀着他。
他抱着顾清在客栈下,大氅把人一裹,就只出半张略带红的脸。顾清一直没醒,这样颠簸也只皱了皱眉,薛北望带他回房。热水添了两回顾清才睁眼,他盯着床发呆,薛北望着滴水的发回来,站在床边,带着漉漉的水汽。
顾清仰难耐地呻两声,又绵绵地伏下来,颤了一会才在他背后轻轻敲了一下。
“我认与不认,又有什么区别,十余年我画地为牢,如今也不过作茧自缚。”
顾清知自己现在不清醒,但他喜欢这样的不清醒,什么都不必想,不必顾忌,甚至想到听说这个消息时旧识的神情,他就能笑出声。
顾清摇回:“我只知世上无回路可走。”
他认命,唐无锋可不会认。
原来一无所有的感觉这样好。
“你本也没安好心。”
薛北望把他往怀里按,顾清任他搓,咙里出两声轻飘飘的笑,眼睛都不睁一下。
顾清嗤笑,哼:“我以为你会放了我,然后让我尝尝众叛亲离,走投无路,那时我能选的就只剩了你。”
他还在促,薛北望掐了掐他的腰,顾清抬起沉重的眼看他。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燃尽了,于是只剩下残灰。
顾清没理他,起走到隔间去,走动时衣服就落了一路,等薛北望也跟进来,他已经泡在热水里。
薛北望察觉他的安静,又把他搂紧一点,也凑在他耳边:“后悔了?”
“这般认命,可不像你。”
顾清摇:“我不知。”
“再快点。”
他累的狠了,双垂在两侧,随着颠簸摇晃,破碎的脚挂在长靴边缘,也跟着晃。薛北望低看了两眼,弯腰一捞,布料彻底成了碎片,又被他成一团,在两人下胡乱了,抛在了路边。
他说的平静,甚至带着两分笑意,而薛北望却知,他不过是彻底放弃了自己。
缠在他上的重重枷锁,抛弃了那些属于正确的光明和期盼,彻底成了个悖逆之徒。
“又故意招我。”
顾清以前的顾忌与痛苦,是因为在意,因为背负,如今他将一切抛下,却同时将自己也舍了。
他趴在薛北望肩,热热的呼都在他耳边,子紧紧着他,在一阵又一阵酥麻快感里浸泡着。
“上一次你果然是故意的。”顾清清醒了点,想起之前的事,又叹了口气,“我逃这一路,实在没什么必要。”
薛北望没再开口,以后的日子还长,顾清想这么轻飘飘一句不在乎就结束,在薛北望看来同样是妄想。
“你要带我去哪啊……”
“带你回家。”
薛北望也笑:“我却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