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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娘不是不知要嫁的这家人的情况,但自己有着那上赌桌便红眼又酗酒的老爹,东家欠赌债,西家赊酒钱,赌输就喝得烂醉,回家就发脾气乱摔乱打的。
宋焘回了回神,轻轻咳了一声提醒媒人该进行下一项了。媒婆回神自责地笑了笑,就继续了。
又摊上这么个混账爹,先前年纪小被卖去为为婢不说,这才好不容易回来没几日又被送进了狼窝。
宋林子弱,走完婚礼程就被搀扶着躺下歇息了。纤娘旁就留下孙媒婆陪着净面吃饭。
此时鼓手已到齐,孙媒婆就喝令他们打打,霎时间人声鼎沸,鼓乐齐鸣。
媒婆将秤杆递给宋林,在观礼众人急着看新娘子的目光下,挑开了盖。
感觉到太多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纤娘下意识地垂了垂眼帘,不自在地稍微偏了偏。
心里是这么安自己,但坐在轿车中的纤娘还是紧张地抿了抿,红袖外出的雪白小手不安地紧攥着,为自己未知的前路感到担忧而迷茫。
媒婆扶着新娘子下来了,但纤娘被红盖遮着,除了盖下的一圈地方,什么也看不到。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一众男女客看直了眼,连一向冷肃的宋焘也楞了楞神。
农家人穿的衣裳都是布麻衣,便是喜服,布料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红妆的新娘,出了粉粉的脸,仿如凝脂,此时浮着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来到了王家门前,将她扶进了轿车,就启程赶往宋家了。
宋焘则招待客人到外喝酒吃宴席。
没有厚重的妆,更凸显她光洁饱满的额和一双水滟滟的杏眼,特别是她那红饱满的嘴。
由媒人托着,纤娘小心翼翼地坐到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
梳妆完毕,众人勉励交代几句,便用红绸子将这红妆艳绝的小脸儿盖上了盖。
房中众人即以手握玉腕而起,将纤娘围在中间搀扶着,一步一步地搀着出去。
进到小院里,由于宋林子缘故倒是省了拜堂,跟着直接就被众人送进了房。
今日迎亲,宋林作为新郎官换上了一大红喜袍,本来因病弱而惨白发青的脸,换了新衣,就显得气色好了很多。
时间过得很快,渐渐地快到黄昏了。车轿晃晃悠悠的走了一路,终于到了宋家门前。
自己以后指不定又要被卖到一个更腌臜的地儿去。还不如趁着这次嫁去,起码之后的日子还有些盼,简单实在些。
但即使是这劣的布料也掩盖埋汰不了纤娘这妖娆的段,一步一姿,娉婷袅娜。
坐稳了,媒婆笑地招呼一早就坐在旁边的宋林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