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我也想让你知。”
“……”
可恶。
笑脸也是。眼神也是。在月下白到发光的手也是。随着抬的动作从背后落到前、盖住你手指的一缕长发也是。
跪坐在石板路上的姿笔直,却在某个松懈的瞬间出过去微微弓背的习惯。黑瞳中掺入凛冽的金,望过来时却还是从前温柔眸光。
自顾自变成你不熟悉的模样,又自顾自以什么都没变的态度对待你,释放出一切如旧的信号。
莫名恼火。
然而上睡着小猫咪的时候,人是没办法生气的。
因此你只是抽出被他发丝盖住的手指,挠了挠天地无用的下巴。
“所以我确认一下——分手的时候,你还不知有这回事?”
“对……?”
“那天地无用其实是应该跟我的吧?”
前男友怔了怔,似乎没想到你的重点在这里,“如果你希望的话。”
“啊……!”你懊恼地重重叹气,“早知不那么勤快地把兽医那边的联系人换掉了,现在还得找他们换回来……”
“……”
“再确认一下,你还吃人类的饭吗?”
“能吃,但没必要。”
“那、○和○○的会员——”
“……密码没改,你用就是了。”
“再再确认一下……”
“房子租期还没到,明年八月之前你想住都可以来住。不住的话,反正我也没有活着的亲属,这里你想带走的都能带走。银行账也可以转给你,就当天地无用的抚养费。还有吗?”
“……我长得很像分手后狮子大开口的前女友?来一趟要把你扒层的那种?”
“你就当我在托付遗产吧。”
前男友坐直,看了一眼悬挂在你们的圆月。
“神的居在人世之外。以后除非必要,我不能离开「这一边」。”
他轻描淡写地从祂之上移开视线,掺金的眼重新看向你时,仍印着半轮月影。
对他来说不痛不的事物,却足以让你瞬息间失去自我、陷入疯狂。
……已经完全变成「那一边」的同类了啊。
“遗产托付给前女友不会有点那个吗,”你垂下眼帘,小声吐槽,“而且怎么说得像要蹲大牢……”
“让你觉得麻烦了吗?”他顿了顿,“那、抱歉啦,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又是歉。
因为「现在没关系了」——你们没有关系了。
不论是世间意义上的恋人关系,还是玄学意义上的因果牵扯,你们之间已经清清楚楚、再无瓜葛。
这就是最后了。
“……嗯,这就是最后了吧。”
撑在石板路上的手指传来钝痛。
大概是割伤。被裂开的石,或者被散落的碎石,你不清楚。
……果然,割伤发生的瞬间,其实并不会感觉到痛。
就好像,在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你才笨拙而迟钝地、意识到「你们已经分手了」这件事。
以及、你还无药可救地喜欢着他,这件事。
濡的月光淌在石板上,如消不去的积水,逐渐浸过他垂落在地的洁白袖口,向你支在地面、逐渐用力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