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珂神情不变，轻声问：“他从你手上割下一片肉来，喂他那妖花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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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珂隔着厚重的纱布抚上那伤口，“疼吗？”

        “无可救药！”玥珂叱骂一声，转看向凌渊：“你的父亲，还杀了我的亲人，伤害我的挚友，豢养妖邪，就算是为了那些惨死之人，我今日也要让他当场伏诛！”

        后忽地响起凌渊痛彻心扉的哭喊。她眨了眨眼，垂眸掩去眼睛里闪动的泪光。

        “那……咳咳……那又怎样？”颓萎倒地的凌鸣铮捂着前伤口冷然发笑：“在我为你筑造的幻境之中，你不也很开心吗？只怪我太不小心，让你发现端倪脱了……”

        小凌渊下意识摇，接着又轻轻一点，小声：“疼。”

        刺目的鲜血急涌如注，凌鸣铮本就苍白失色的脸越发白如金纸，他艰难地息着，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即“哇”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小凌澈略微惊讶地看着她，半晌才犹豫不决地点了点。

        “我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了……”她说。

        “这一次，终于能与你告别了。”玥珂站起，略微侧回望了一眼血泊中的凌渊，淡漠：“希望你……不会长成另一个他。”

        “父亲！”凌渊哭喊一声，挣开玥珂跪倒在凌鸣铮面前。

        还是……什么都失去了啊。

        “他疯了。”玥珂叹息一声，看着凌渊清澈见底的眼睛一字一顿：“你不恨他，但我恨他。从一开始就是他强迫我，你也好、你的弟弟也好，你们的出生都非我所愿，这些年来，他给我的只有暴力、胁迫、凌辱和欺骗。”

        话音落地的同时，玥珂手腕一翻，掌中刀刃就这么当着凌渊的面对准凌鸣铮口径直插了进去！

        “我……”仿佛第一次与自己的亲生母亲对话，凌渊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顿了许久，才期期艾艾：“是父亲他……”

一样：

        “不。”小凌渊连忙摇，拽着玥珂已布满斑驳血痕的袖子，小声的呢喃里带着哀求的意味：“父亲说，娘亲不想留在这里……我乖乖的，只要割一点点肉喂花，这样就能让阿娘留下来……”

        濒死的凌鸣铮口中吐出大口大口鲜血，他的双手已无力抬起，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玥珂不放：“咳咳……玥……玥……”

        说着，再不看他父子二人一眼，朝门边面无表情的“空青”走去。

        “娘亲，这是父亲啊……你真的要杀了他吗？”

        玥珂轻垂眼眸，只见挡在前的孩童与幻境中的凌澈一模一样，五官虽还未长开，却也隐约可见日后俊朗深邃、眉眼致的模样。

        他如今看上去还很年幼，四肢细长稚弱，藕臂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不断有鲜红的血渍从中渗出。

        凌澈眨了眨眼睛，微微张口，诧异的视线在玥珂和凌鸣铮脸上反复游走。

        “你……当真不是我的阿青了吗？”她握住她的手，明明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温度，却已经听不到她像过去那样唤她“玥儿”了。

        “……”玥珂在他面前蹲下来，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染满鲜血的手不禁抚上那伤口，温声问：“怎么受伤了？”

        木然地松开空青的手，玥珂牵起角短促地苦笑一声，推门而出。

        【正文完】

        “那你恨他吗？”玥珂重新捡起匕首握在手里，刀尖直指凌鸣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