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第四个人生,第一次是我亲手了结她的生命,第二次她逃走后便再没有出现,第三次我和她之间本没有交集。我不知这短暂的一生结束后,灵魂会去往何。也许什么都不会留下。不去想这些,我从椅子上起,站在落地窗前。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她没有逃跑,而是选择向我伸出手臂。在民宿的几天里,我从未觉得如此心安。夜晚的痴缠连我自己都觉得惊异,我从来不是重的人。也许是她,也只能是她。
树正好挡住她向后闪躲的路。笃定她挣不脱之后,他低下,脖颈引出一弧线,终点是她的耳垂。她的眼睛被蒙住,微张的嘴呼出成片的雾气,呼间的温度给这双着抹殷红。白皙的脸颊随呼轻颤。他已经不敢去想布料下面的眼里是什么,尽他知答案。那是能让他心甘情愿溺毙的湖。
也不能怪她问得奇怪,他穿了一猎装,发也不是全梳向脑后,鬓边几缕发肆意垂下,视线钉在不远的几只飞鸟上。
,我骤然冷静下来,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计划着给她打造一个合适的锁链,再一点点地靠近她,把它牢牢地拴在她的脚踝那儿。
不是逃跑还是留下来,都是她活命的手段,一个是远离问题本,一个是去解决问题。在感情上,她远比我要理智。越是感到自的无力,就越想依靠其他的东西留住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终于看清我真实的面目。
“怪…怪吓人的。”她的脸颊红扑扑的。他就喜欢看她鼻泛红的样子。一不二不休,他又缓缓伸出手摩挲她的脸颊。
趁她只顾笑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围巾一角,两三下就把结打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她圈在树与他膛之间,用围巾盖住她的眼睛。
“你知我是什么样的人。“他挪动子,靴子踩在积雪上吱嘎作响。“再走
又过了一会儿,他颇为遗憾地放开,“啧。”眼中野火蔓生,像是颇为不甘。盯着她看了一会,他贴近她的耳廓哑声,“抓到你了。”
“我回来了。”她说。
她咻咻地着气,双翕动,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脸颊,与他的呼交缠。耳垂被他放开,她正要说话,声音就被堵在咙里。他极耐心,并不打算长驱直入,先轻轻咬嘴,过后再想着突破。等到一直紧锁的牙关慢慢松懈,他就趁机挟持她的尖与他共舞。
番外二 出游
到了后来,我才知她话里的意思。
冬去春来,林昭计划着去山里搜集素材。某天晚上她与他商议,结果几天后车子载着两人向山区驶去。城市被远远甩开,前窗上开始隔三岔五地映出山,到后来就连成一片,直地向他们扑来,霎时又闪避一旁。
她说她不想逃了。
林昭转看向开车的男人,他神态专注,也看不出别的东西。于是她又移开视线,望向远的云。
人的一生不是连绵不断的线条,更像撒在白纸上的红点。我真的活了几十年吗?还是这几十年里不断让我被迫的或主动的回的几个瞬间?生命就是毫无规则的红点,不知命运的钢笔何时漏墨,让我疯魔。
“你干什么!我看不见了!”骤然失去光明,她慌里慌张的,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
“到了。“他轻车熟路地停在一片空地上,林昭跟着他下车,不远就是山脚。她站在他后,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要上山打猎吗?”
我咬着牙说,她可以逃,比起一空壳,我更想攫取她的心。
她颇为满意自己的作品,上下打量一番后,扑哧一声,笑到扶树。“不行了,哎呦,我…我肚子痛,好…好像小偷。”她看一次便笑一次,到最后不得不错开眼。
“打猎?我没带猎枪。”他听到声音,回向她张开双臂以示清白,“走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侧过去,到了野外就入乡随俗了吗?
不,我抱着她的时候想,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林昭在前,顾仁成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间,他就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走路的时候她玩心渐起,“现在好像人质和劫匪啊。”她覆上围巾,朝顾仁成说:“你过来”。等到他上前的时候,林昭把围巾解下,不由分说的缠在他上,在后面又打个结子。
事情和我计划的一样,我的妻子是个善良的人,没有办法对我视而不见。是同情也好,是以前的感情的余烬也罢,她面对我再也不能伪装出冷静自持的样子。直到一个秋日,我从美术馆接她出来。那天她说,她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掉。
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是她的信息,我很意外,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现在在公司楼下。片刻后我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搭上把手推开了门,正好对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