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一梦不醒。

离预定的六小时只剩下八十分钟了，赢弈却还没有办点醒转的迹象。

他不再理睬背后的医生，推开门，走进病房。

“不要说了。他大概还有多久会醒？”秦燊摆了摆手。

或者他只是不自知地坠入了更深的梦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病房内的气氛越发凝重。

原本呆着的两个小护士都无法那种压的死人的沉闷而借故离开，只剩下秦一个人还守在床边。

“估计在六个小时内。”

突然，仪画面上的线条发生显着的波动。

秦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不要说他会痪，不要说他会失忆，不要说他会失明失聪失语，不要说会出现任何的后遗症。好了，现在告诉我，但是什么？”

这一天，他整整在赢弈的床前站了十个小时，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八点。

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那么懦弱的男人。

“秦先生，秦先生……”一个医生拍了拍秦燊的肩。

痴痴地隔着氧气罩画过赢弈消瘦的脸颊，“快点醒过来吧，我带你去吃鱼生，去吃松板牛肉还有天妇罗。真实的，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一点，居然又变成这么包骨的。只不知抱起来会痛？”

离开时他的双已经不知何谓麻木。

门还没有开，他的子靠着墙倒。

“弈，弈！”秦燊惊喜地弯下腰去，看着那双已经闭合了整整36个小时的眼睛缓缓地睁开。

无论如何，这一夜秦燊还是睡了过去。

别说病房里，连门外的走廊都罕有人至。

“弈，快点醒过来吧，我真的要撑不住了。”

静静地站在和昨天一样的地方，看着赢弈紧紧闭合的眼。

感觉这六个月来的一切好像一场噩梦，在梦里的他拼命想要醒来，却不知醒来后的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更为残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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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一个晚上，从月升到月落，最后依然回到赢弈的病房门口。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医生挣扎着甩开秦燊的手，“请相信无论出现什么症状都不是我们希望的，只是……”

“从昨天午夜开始，赢先生的脑波就有强烈的波动，而且经过24小时的术后观察，他各项生理指标的恢复情况都相当良好，所以完全有可能在十二小时中醒过来。只是……”

当他再一次站在赢弈的病床前时，不禁茫然自问，这场恶梦是真的醒了吗？

而这次他甚至不知是不是该乞求梦醒的时分，因为没有哪一位伟大的神能向他保证醒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

嘴里喃喃自语：“弈，再熬六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呢。”

将脸深深的藏进双手之间，可惜藏不住那飘出的细细呜咽。

他茫茫然抬起，眼睛好像已经对不准焦距。自由自在

他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十分，四个小时二十分，四个小时四十分……

一个人漫步在灯红酒绿的里新宿，希望能借助那糜烂的气氛将自己麻醉，麻醉已经超过承受限度的太多的痛苦。

秦燊四周的空气好像在迅速的压缩螺旋，就快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热带风暴。

里的门不过才十八个月，而他同时失去了情人和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