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是两个人拥抱、一起变好,而不是两只蛆在泥沟里互相拖拽着往深渊里。你的情感,我不认为那能够称之为爱,多是……嫉妒,占有——”
“我,”关卿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不恨你。”
“你认为谢许和你一样?“
叶梓僵了僵,突然抬盯着他,眼中什么情绪在酝酿。
“实际上,长在你上的毒瘤,你自己不去切掉,没有人能帮你。哪怕你把全世界都传染了毒瘤,也没有用。”
半开的窗帘里透出微渺的天光,光里的关卿神情温柔,扬着下巴,又带着点高傲和挑衅,那点情绪乍一看与谢许相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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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我只是……同情你。”
维持了这么久的气度终于不要了,他随手把茶盏掀翻在地,的茶水洒了一地,蜿蜒扭曲,黑色的茶叶点缀其中。
他坐回原位,低着,看不清表情,只似乎显得很沮丧。风声停了,窗上结着的冰一点点破碎,关卿也感觉压得他不过气的那威压一点点减弱。
有什么人要来了。关卿想。
“一直伪装,一直在欺骗别人,一直把别人当傻子,很有趣吗?别人的负面情绪并不能减轻你的痛苦,只能让你在自欺欺人中变得心安理得。”
叶梓明明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关卿摇了摇:
叶梓甚至忘记了拿母亲来威胁他。
但还没有消失。
“有些话,并不是非要有恃无恐才能说的。“
这个想法他很早以前就有了。那次他偶然听下属八卦时,无意间了解到一点叶梓家的内幕,那时他心里又震撼又难过。叶梓是个这么温柔的人,他原来……有那样的过去吗?
关卿弯弯嘴角,出一个心无芥的微笑,认真而又轻蔑地说:
茶杯在地上了,碎成几片。
关卿浑无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内缓缓淌。那钢琴声显得有点笨拙,偶尔还有一两个音弹错了,但仍磕磕绊绊地弹了下去。
但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现在不觉得,以后也不。
他为别人了什么,从来也没想过回报。
叶梓沉着脸说。
关卿了口气,虽然被蒙着眼,却抬冲着他的方向,一字一顿:
叶梓不再说话。关卿听到窸窣的声响,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关卿猛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他有点慌,说出来的话却冷静极了:“不,叶梓,你在着急。”
也许像叶梓说的那样,他就是蠢到不行吧。
“谁给你的自信?关卿,你真厉害啊。”叶梓扯了扯嘴角,鼓了两下掌,说,“我没记错的话,谢许在国外吧?”
“我……“
所以就萌生了这个想法,大概是两个月前,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当然这是瞒着谢许的,要是谢许知,估计能直接炸了。
“你恼羞成怒了……你在害怕?”
那就是坐着直升机,此时也赶不上了。
“不,完全不一样的。他生病了就会吃药,错了事情就会改正,他爱一个人的方式是拥抱对方、而不是自以为是地毁掉对方。”
一直到整首曲子谈完,一直到音频播放到末尾,两人都没有说话。
叶梓说了个音节,却又无法往下。
叶梓的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