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谢许踟蹰了一下，开口。

他埋在谢许肩窝，发出哭泣一样的低声呜咽：“谢许，我爱你。”

这条路太窄了。搜救队的大本营在另一边，只有这条路最快。关卿抬看着前方，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你其实不用来的。我也没想到这场暴雨这么严重，我进山前路就封了，前面发生事故、人手不足，我就来搭一把手。信号不好，电话也打不出去……我不会出事的。”

谢许沉默了一会儿，穿过关卿膝弯的手收紧，慢慢往前走。

关卿想到一种可能，他浑僵住，起了一鸡疙瘩。

谢许背着关卿，快步走着，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你不会出事？”

怒火一脑地往上涌，甚至压过了刚刚涌起的庆幸、感激、喜悦，他几乎语无次了：“那辆车上的人、那个已经死去的alpha，他们，他们知自己会出事吗？他们的家人知吗？”

关卿摇摇，用手小心地了他的耳朵，像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他说：

“所以我就什么都不用知、也不能知，是吗？”

谢许问他：“怎么了”

“你哪来的自信啊？”他压抑着泪水，愤怒到浑发抖，“你出事了，我……”

他抬，看向天空。

关卿的听力一向比谢许要锐些，这种雨天大家都看不大清，亮着手电筒可见范围也不足五米，听力就显得格外重要。

他了口气，颤声问：

他边走边说：“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

在黯淡的环境里又温柔又脆弱，关卿抿着，像在这辈子最好的美梦，不愿醒。

下一秒，一块碎石落在他们后，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在谢许耳边低声说：“谢许，你先放我下来。”

雨势太大了，整片视线都是铺天盖地的大雨，什么也看不清。关卿的视力也不好，他模糊地看到一小个黑影，还以为是什么动物。

谢许沉默。

“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关卿气到口不择言，说，“很厉害，很伟大，你想我一直佩服你、一直仰望你――”

“你――”关卿顿了顿，“我当然明白，大家都会患得患失，大家都会害怕坦诚自己，但是……”

谢许皱

“我以后再也不会――”

一声炸雷响在耳边，雨势又大，刀子似的扎在上。谢许抹了把脸，不答，背着关卿往前走，说：

像雷声，而又不是雷声，由远及近，黑压压一片砸下来的――

“我没有。”谢许闷闷地说。

――他既心疼，又心动到无以复加。

关卿是从谢许背上了下来，在谢许肩上拍一下，喊：“往旁边跑！快！”

关卿想忍住，却忍不了，他气得要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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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办。

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又一声惊雷，谢许低看着脚下，加快了脚步。关卿不再说话，他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关卿攥着谢许衣角的手抖了抖。

“先去安全的地方，这还是在山脚下。”

这样关卿就不会听到他明显过快的心。

雨声很大，也幸好很大。

谢许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