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街水漫金山，昆明湖、密云水库都爆涨至水线，北新桥井下发出异样的轰鸣……

九殿下再来人间十分兴奋，爬上乾清的屋脊，饥渴地去啃那上面的琉璃瓦。

但楚晗最终没有长留，还是回来。他与小房同学其实一个脾气，受不了终日在一无所事事，享受富贵奢靡，被人伺候成个无用的酒饭袋。

一派繁华，令人忘却人间的生老病死与一切疾苦……

活。

水府天，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仙境。

楚晗问得直白戳心：“你在灵界那时钻到他被子里，把我们的人都睡过了，还能当作没睡过么？”

有一年，房千岁雨季来访，带了小九爷与左使公子同游。

房千岁再猛地出水，出一张脸，嘴角挂了熟悉的笑，看着他……

这样的天气，才是三殿下的最爱。

房千岁不屑：“你去问左使大人与公子，他俩不会说谎，我府上可有其他妻妾？”

他们每年在这个季节相会，每一年都不会落空。

他与房千岁，注定终生无法在一长久地相聚。

楚晗还真的敲左使公子来问，但不是问小千岁有无风韵事，而是打听另一件事。

九殿下认真地说：“俺爹爹喊握去岛上问话嘞，让握乖乖地事，早早定个媳妇，不准到乱跑了。昆明

九殿下点点：“握也要回家定亲了。”

通惠河底，由神木组成的那一片“仙林”，灵力在逐年衰退。或许将来某天，那往来的通会自然崩溃，再也不能允许他们自如地通行。到那时，他们就需要寻找新的通。

老八说：“呦喝，小屁孩，你多大了，定娃娃亲？”

离开彼此，是灵魂的不完整；而离开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人生不够完整了。

九殿下问：“八哥哥要去哪里耍？”

老八同志休假，很好心地陪小九爷京城一日游，小九爷坐在敞篷吉普车里，一艳丽夺目的红发在风中飘舞。后面的车几次差点追尾。

后来的许多年间，楚晗与房千岁两地分居，但每年在两人讲定的日子里团聚。

第九十八章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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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逗小龙说：“可有其他妻妾？”

左使公子略吃惊，迅速垂下眼睫，挣扎思索了片刻，难过怅然：“公子，你忘记了我灵界的戒律天条吗。”

每一年帝都雨季来临，天气闷热，云层中饱水汽。每日午后或者傍晚，都要来一场瓢泼大雨，那时漫天乌云，紫禁城上空雷电交加，闪电的光芒照亮太和殿屋脊上小龙嘲风的坐像。

楚晗自己都不到，因此也没有理对左使公子说：你留下吧，你就永远都不要回去另一个地方了。

每天就是日出而，日落而息，还基本都是同一件事。新婚没两年，还没到老夫老夫的厌腻程度，彼此都十分留恋、痴缠，黏着分不开。这样糜烂逍遥的日子，却又并非楚晗真实的愿望。

老八叼烟说：“下回你再来，估计在北京就找不见老子了。”

老八说：“该回老家结婚去了。小时候在我们那个镇子，老子也有个青梅竹，这两年家里了。”

大雨笼罩京城时，楚晗夜晚坐在恭王府水榭的台阶上，看着他的房千岁一漉漉的从屋脊上出来，冲他挥一挥，然后纵跃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