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游收起了笑，正色：“谢谢你。”

“你伤好全了再来跟我说这话吧。”杜霖抬眼看他，不满地说：“怎么有你这种人，吃亏吃不够？”

晚饭后杜霖抱郑清游到浴室，拉过一张竹篾椅让他半躺着，巾浸了热水给他。

杜霖无所谓，原本他和这些人交集就少得可怜，甚至连过小年的时间都凑不到一起。二十三晚上他去赴家宴，二十四把郑清游接回别墅，两人一起吃了一顿素净的小年饭。

郑清游咬着筷子一端冲他笑，粉色的尖探出来一点点勾魂摄魄，杜霖看得小腹一紧，间蠢蠢动，出言警告：“少勾`引我。”

杜霖一脸忧伤，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望着他说：“你不要我了。”

杜霖担心郑清游不想跟他回去，预备了一大堆说辞，然而都没有用上，他只在吃饭的时候略略提了一提，郑清游就干脆地点了。

郑清游不知如何接话，心得一塌糊涂，低下拼命喝茶作掩饰――这老男人撒起来，可真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郑清游悻悻地搁下筷子，想了想觉得不太放心，开口说：“你可别把人给弄出什么事儿来。”

“好歹也放人回去跟家人过个团圆年。”

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年关将近，山中无日月，人却到底不能就此避世隐居，还是要回到群聚生活当中去的。

眼睛看天花板，失眠了大半夜也没睡着。

何永焕早早地就找了杜霖，让他小年夜回本家一同吃顿饭，兄弟姊妹聚一聚。年中闹那一场，所有人对这个长兄都多了三分忌惮，如果他想要脱离这个家自立门，那是谁也拦不住的。但他向来没有表过离开的意愿，考虑到本没有什么血于水的手足情，这不仅无法令人放心，反而加剧了他们心底的担忧。

杜霖面前摆着半盘基围虾，有条不紊地一只只剥出来，把虾仁扔进郑清游盘子里，虾和虾壳很快在桌面上堆起了一座小山：“是老先生。他儿子失踪快一个月了，这大过年的，家里人急得不行到找，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杜霖不响，只顾慢条斯理地吃菜，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是教他遵纪守法。”

倒让他自己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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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郑清游又要伸筷子去夹余下的虾，眼疾手快地收了盘子，让他扑了个空：“吃那些就够了！你还没好，鱼虾要少吃。”

他表情镇定，手下动作起先还规矩，后来便不老实地在他上的感游走盘桓，趁机揩了许多油。郑清游默许了他的放肆，半闭着眼睛歪在一旁，任由这片狭小空间逐渐被情`色的气氛笼罩熏染。

郑清游哭笑不得地看他：“你哪里老？”

他说不下去，又叹了口气，手掌罩在眼睛上喃喃：“老了……”

水龙没关，热水不停出来带起大量白色蒸汽，他额上沁出一层薄汗，脸色红，迷离地望着眼前的人抱怨

吃饭的时候杜霖连着挂了四五个电话，后来索调了静音扔到一边，郑清游挑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看着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问：“怎么不接？是谁？”

“有什么可谢的。往后谁再惹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杜霖向后一靠，着太阳叹气，淡淡说：“你是我的人，你愿意认也好，不愿意认也罢，就算哪天不是了，我总归还是要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