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霖停了脚步看他。

杜霖慢慢地说：“你带着你的‘真心’远一点，对你对他都好。――我最后说一次，不要自作聪明。”

郑清游只好走出来。

沈知远笑着说：“你还真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他在餐馆外面站了很久。天气很热，上逐渐浮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他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沈知远向后退了一步。

“沈知远，适可而止。别我撤你的戏。”

他目光往远一扫，突然看见墙边一个影，余下的话止住了，眼神也恢复正常，喊了一句：“小清游。”

沈知远冷冷地反问：“这么避之不及，难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还是说，怕我讲什么不中听的话脏了你小宝贝的耳朵？”

就回来。”

过了片刻他看见黄老板出来，喝得醉醺醺，脚步有些虚浮，臂弯里搂着一个年轻男孩子，看轮廓像是混血。他们一同上了一辆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轿车。

不等郑清游回答，杜霖眼睛危险地眯起，一把拽过郑清游的手，抢在他开口之前说：“沈知远，我警告你。你离他远一点。”

他们之间剑弩张，郑清游识趣地闭上嘴。

沈知远表情戏谑：“是，你边的人个个懂事。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原来最讨你喜欢的其实是最不懂事的那个。是因为带劲吗？还是腻了换换口味？”

“我真心想跟小清游交个朋友也不行吗？”

沈知远说：“我从前跟你可没见你少护过老相好，现在是怎么样，转了？就那么顾着家里那个小玩意？杜老板，这可不像你。”

他不再沈知远，拉着郑清游就走，打开车门把他进去。郑清游反应不及，歪在

他转到杜霖面前，正对着他的脸，眼中闪动着不善的光芒：“我就是不明白。我也没想过再图别的，摆平那姓黄的不过是杜大少一句话的事。出来玩玩，谁也不当真，说了能怎么样？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的事。一夜夫妻还有百日恩呢。”

沈知远角的笑收起来。

杜霖嗤笑了一声：“沈知远，你脑子糊涂了，同我讲什么一夜夫妻？按你的理，跟谁睡一睡都要还旧情，我下半辈子还不事了？”

杜霖转看着他，一脸阴鸷，山雨来。沈知远脸上再次带了点活泼的笑意，温和地说：“小清游，抱歉，晚上让你看笑话了。”

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僵持。

杜霖声音很冷：“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懂事的。”

郑清游想他们也差不多该吃完了。他换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从餐馆门口出来的人不会特意看向这边，他却能把一切都收入眼帘。他看见杜霖走出来，沈知远跟在他旁边，略微落后半步的距离，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月亮十分大，十分圆，十分明亮。这是一个仲夏的无风的夜晚。

可真到了该说话的时候，又好像变成了傻子，一个个争先恐后装起哑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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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游想起来，他跟着杜霖也快有一整年了。

他穿过外面大厅里一张张桌子，走到门外。这家餐厅今晚客满为患，十分吵，吵得简直对不起它的价格。中国人在的地方总是特别吵闹。大家总要说很多话，拐着弯地说，大着嗓门地说，像要把每一句话都灌进听者的脑子里。长而无用的铺垫和口不对心的废话是这类谈话永恒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