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法国,是不是?”
“……”
“杜霖,你听我解释。我一直都想要一次真正的毕业旅行,独shen一人的那种,这一周我终于腾得出时间来zuo这件事情,我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出发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我在……”
“我不想知dao你在哪儿。”杜霖打断他,“不guan你在哪里,在路上也好,在车上也好,在非洲或者太平洋上的什么小岛也好。我要你ma上回来。”
郑清游向坐在桌子对面的人zuo了个“等我一下”的手势,起shen走出房间。
“你能不能――我是说,我规划好的行程连一半都没跑完……就算你急着见我,明天,明天我再回去不行吗?”
“郑清游,”杜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格外冷酷无情,他缓缓地说,“你以为我在同你商量一件事,是吗?这不是商量。不是讨论。这是一个命令。and。signe。你需要我这样说才肯回来吗?”
郑清游一手抵在门上,眉tou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没想到杜霖会来。杜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冰冷而尖锐,像北方冬天屋檐下悬挂的冰棱,郑清游明白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可能是真正的愤怒。他意识到再这样同他讨价还价下去无异于引火烧shen。
他说:“那我现在去火车站。但我不保证赶得及最后一班火车……”
他听到杜霖笑了一声。
“你手机有定位系统。我说过,我并不是真的想知dao你在哪儿,但如果你想让我派私人飞机像抓逃犯一样把你抓回来――我不喜欢那样,因为太难看了。你喜欢吗,亲爱的?”
他的声音令郑清游联想起某种爬行动物,正“嘶嘶”地吐着信子爬过自己的脊背。
“我ma上回去。”他低声回答。
挂了电话郑清游回到房间,从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对同行的另一个年轻男人说:“……谭家源,我那边出了点事情,要现在回去,一刻都不能拖。你能开车送我去火车站吗?”
“你开玩笑吗?”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们还没有谈妥……”
“但我必须得走。”郑清游强调,“是十万火急的事。真的。赶不回去,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他拽着谭家源的胳膊把他向外拖。“回国之前我大概不能再见你了。反正大概的框架都已经谈下来了,还有一些juti的条款,那些你来解决,我还有两个礼拜回去,到时候我再找机会联系你……”
“喂喂,老同学,不是我说你――我法文水平仅限于谢谢再见和点菜问路,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你开车上高速往西南,四十公里外有个大学城,你去找个留学生给你zuo翻译。抱歉。这真的是意外情况。”
谭家源狐疑地问:“那是谁,你老板?这么不近人情,一定让你现在回去?”
郑清游hanhan糊糊说:“算是我老板吧。他脾气很差,我是旷工偷跑出来的。你记得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事留言。就先这样。”
17-
郑清游并没有在路上耗费太久。这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交通发达,路线纵横,高速火车非常方便。然而这段行程对他是个煎熬。他买了票,上车之后给杜霖发一条短信,告诉他这班火车抵达的时间。然后他握着手机等了一刻钟。杜霖没有回复。
郑清游沮丧地挠tou,把自己tou发rou得一团乱。
他认真地思考自己有没有把事情搞砸,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