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不忍再看,避去外间等候。
里面的人穿着破烂的囚衣,全几乎没一块好肉,手指往奇怪的角度弯折。发散乱,沾了血结成一块一块的,面容枯槁,嘴干裂,呼微弱得膛几乎没有起伏。
永和厉声让狱卒打开牢门,慌忙走过去。
永和来不及去向母后请安,出后径直去了诏狱。
小皇帝捂住被打的那边脸,声音有些沙哑,努力维持着冷漠:“随皇姐去。”
若不是对徐庭阶太过熟稔,她几乎认不出那个一脏污躺在草垛里的男人就是光风霁月的太傅。
公主心下一紧,忙让他带路。
“观公子伤势,至少也需三月。公主放心,停药后失禁的病便会慢慢好转。”
她被带到诏狱的一个阴冷角落,眼前的景象让她几乎失声。
她只能先脱下外袍盖在他上,回怒斥:“罪名未定,你们竟敢私自用刑!”
永和带着太傅不好贸然回公主府,让车夫驱车前往别院。
“那便用吧。等等,”永和,“本随你一,学一下如何为他上药。”
永和无法想象太傅那般单薄的文人如何受得住这等刑罚,冷声问:“今日下狱的囚犯在何?”
永和深几口气,起吩咐随行的侍卫将太傅抱着带出去。
诏狱阴森寒冷,弥漫着血腥和腐臭混杂的气味,刑罚声与呻求饶声交错,只是听着都骨悚然。
一下车,永和急匆匆地召府上医士为徐庭阶医治。
去扶住小皇帝,“公主这……”
狱卒慌忙阻拦,永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自去禀告陛下,就说本公主亲自将人带走,要寻人便来找本。”
……
她拿出公主令牌,狱卒不敢拦她,忙开门带她进去。
面对公主的然大怒,狱卒忙跪地解释:“公主明鉴,陛下亲自下令此犯重刑审问,此人不肯认罪,罪大恶极。”
过了好一会医士才从内室出来,向公主禀告:“公子上多是肉伤,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右骨折,须得多养些时日。但腹间淤痕重,还有便血的现象,应是受了多次重击,腰腹脆弱,公子子弱,可能会留下病。而且…”
狱卒迟疑:“今日未曾有囚犯,最近的已经是三日前的了。”
永和越听眉越紧,不耐他快说。
医士清理伤口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无意识的痛还是不停从昏迷中的人干裂的间逸出。
医士咬咬牙,继续:“而且公子后庭受伤严重,需得每日往里放药物,但此法子会造成失禁,臣不敢擅自医治,还望公主定夺。”
“那药需得用多久?”
一靠近她便闻到一恶臭,永和瞬间红了眼眶。她想扶起徐庭阶,却不知这遍鳞伤从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