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偷溜进我的被窝,把我紧紧怀抱进她的,再在早上醒来之前重新回到她自己的床上。
她从前那副憔悴的面容似乎已经改变,梳子不再是掉齿发霉的木,她每日帮我打理发,温情地抚摸我的长发,随后再用那把梳子打理她自己的发。
爱。――我在这时开始怀疑血缘是否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母亲的神病似乎开始好转,她不再轻易发疯愤怒,而是更趋近冷静的姿态――杀人。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手里其实着太多条自己也无法知晓数目的人的命。每当她杀掉一个人后都要用更大的力来拥抱我,她以为我不知她杀人,但神的疾病让她忘了自己上的血腥味和那些尸最终的去向。
母亲的爱在Xanxus离开后突然迸发出,她好像要把自己过去的一切痛苦悲伤绝望全转化成爱灌注给我,令人感到一种虚假的恐惧。
有一次,我突然问起母亲,“你对Xanxus也是这样爱着的吗?”
她的脸在一瞬间出了迷茫的神色,随后逐渐由迷茫转为惶恐,双手握在我的肩膀上,“Xanxus是谁?”
……她忘记了。
忘记了与我一同从她的子里被接生出的双胞胎,忘记了她在我出生后想要掐死我的同时手里也握着另一个婴儿的生命。她忘记了她的另一个孩子,我的孪生弟弟。
我的脑子里又闪过关于“她是否还记得支持我们生活的钱与这栋房子是怎么来得”,亦或者其他更多的细节……
“拉丝恰!”母亲抬高了音量,却并没有丝毫的质问语气,而是用她那细小的瞳仁望着我――哀求地望着我。
“他是谁?Xanxus是谁?你认识他?是周围的小孩子吗?你爱――你喜欢他吗?不行,不要这样。妈妈只爱你一个,你也要只爱我一个。这样子才算公平。”
我回答,“好。”一如既往。
我不禁思考,我又能被她记住多久呢?也许明天早上醒来时候脑袋磕到床柜她就会忘了我是谁。
结果在之后的几日我便发现了她在到寻找一个叫Xanxus的人。被我捉住询问的男人面惊恐,他的上是刀痕,很幸运地没有被戳进心脏或者其他动脉。那是母亲得,我如此熟悉。
“我说了――我已经什么都说了!”他在地上,打着颤不断抖动着,模样让人看着就会恶心――多么弱。这种生物居然也苟活于世,并且衣着打扮光鲜亮丽……啊,垃圾。真是垃圾。
世界把美好施舍给这种废物,真是眼瞎。
只是看着他的面孔我就已经能知他是如何一边恐惧着我一边在心底咒骂我了。无能的东西。
我的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火弹到他的脸上,从脸开始烧,覆盖住那样恶心的表情。肉烧焦的滋滋声……我没兴趣再听。他不会有什么遗骨,丑陋焦黑的尸骨。橙红色的火焰会把他烧得连骨灰都不省下一点。
真是方便啊。我又一次如此地感慨。
这样大刺刺地打探着Xanxus的消息,母亲自然会被彭格列的人注意到。我在她接到彭格列之前先一步与他们进行了接。
“抱歉,”我深表歉意,“没想到她会忘记Xanxus是谁,并且她的神病越来越严重了。冒犯到你们很是抱歉。”
歉是最基本的礼貌礼仪。母亲明明已经把他卖掉了,现在却还要打听他在哪――彭格列自然会不高兴。换是我也会很不耐烦,但对方的教养要比我好得多得多。
“哈……当然没有关系。拉丝恰小姐,您还真是见外。”对面的男人如此说,嘴角的笑容很是明显,“我早就和九代目说过你的事情,但真遗憾,你拒绝了来到这里,而是选择了你患有神疾病的母亲。这点着实令我意想不到,原本我可是很期待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