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兵手举长枪,冲向刑台上的孙红雷。刚举起枪来,大掌柜就地一,飞起一脚,靴狠狠踢上一只兵崽子的面颊,这一脚就没有留力,直接用脚弓踹碎了那人的鼻梁和面骨。
大兵勇猝不及防,汉阳造枪杆太长又不利近战,这边厢还没来得及给长枪装上刺刀,那边厢土匪崽子们已经扑了上来,一阵贴肉搏,兵勇们纷纷被刃花翻飞的猎刀开膛破肚。
大掌柜给横着挂在鞍前挡,下撞上坚的牛鞍子壳,“嗷”得一声,几乎要鲤鱼打儿跃起来。本来份量就沉,这一挣八,把大黑骊差点儿给压趴下。
督场的军官迅速抽出盒子炮,惊叫:“有人劫......”
刑场上顿时哗乱,大兵们纷纷举枪,往远寻找埋伏的枪手,却没料到近的木栏路障之外,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哗啦啦”冒出无数柄猎刀和长锥子,削寸进,攻其不备。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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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那人栽倒的瞬间,大掌柜一跃而起,反一个鞭,又踹上另一只兵崽子的耳侧,那倒霉被踹掉了下巴颏,下半张脸耷拉下来,与腮帮子脱了臼。
混乱之中,大路的尽蹄声暴烈,神龙破云而出,一匹黑色骏闪电一般飞驰而来,撞破汹涌的人海水,一声嘶鸣,跃上刑台!
军官惊吼:“怎么回事?他的......没有炮就直接就地枪毙,枪毙!”
又有几只不要命的兵崽子同时端起了枪,企图向手无寸铁的大掌柜击,这时从远民房屋“啪”、“啪”出几粒枪子儿,扫平了这些兵勇。
“扑通”栽倒的却不是孙红雷,而是持枪的大兵。
瞄完了,枪响了。
大兵们像没的苍蝇,“嗡嗡嗡”乱窜了一阵,“嘿呦嘿呦”地又把大掌柜从炮口上给解了下来。
在边儿陪伴三年,还是有些舍不得死,还想跟小美羊羔再过三年,三十年。
军官吆喝:“装炮弹!......老子让你们装炮弹,狗日的干啥呢你们?!”
上的人黑巾蒙面,一对凤眼,双脚摽住镫,脱鞍侧飞,探一把薅住大掌柜的衣领和胳膊,将人拎上了。儿四蹄飞蹬,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一群兵勇哪个都没有大掌柜个高,枪都够不着人。几个人狠命将大掌柜按跪在地,架起一杆汉阳造,冰冷的枪子抵住后脑,拉栓上膛。
这持枪的大兵纯属就是脑子傻,枪口都对上脑瓢了,竟然还眯起眼睛,习惯地去瞄准星儿,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心设计的一出“炮打三关”竟然没演成,别说围观的大兵和老百姓们很不过瘾,就连大掌柜自己,那绷足了的一腔子雄赳赳牛哄哄慷慨赴死的豪气,立时都掉了一大半:以为能给老子换个什么新鲜的死法,刷洗?望天?劈叉?穿花?结果他娘的是俗不可耐的枪毙?!
几个大兵撬开炮台之下存放炮弹的木大匣子,惊呼:“石?咋个都是石?”
又撬开一只木匣,哪里有炮弹,全都是椭圆溜溜的大块鹅卵石,分明像是从疏勒河沿儿上捞出来的。
这厮想喊,有人劫法场。才喊出一半,一颗子弹穿太阳而入,在另一侧脑瓢炸开了花儿,“法场”那俩字给堵回了肺,只能留到下辈子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