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姊出来后,询问皇元卿是否通知他大姊和哥哥,也就是梁付师和梁恒回来,皇元卿摇:“半月前我就给她们派过信了,大姊没回应,梁恒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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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穹:“听闻他在荣阴与人合伙,经营了好几家风月场所。”
又在装害羞了。前桥如今也有了分辨梁穹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能力,却很享受两人间营造的氛围,笑着戳他的脸:“有空好好想想,我没有与你玩笑,夏末就快到了。”
她甚至连姓氏都不要了,隐居深山,亲耕亲植,悉哲思,参悟自然,一个月都见不着一只活人,因此本就没收到皇元卿的信函。
好……好狠的人啊!梁家人怎么除了皇元卿和梁穹,神都不大正常的样子?
梁穹记忆一向很好,撇开视线无奈:“这与在下之问,不是一码事。”
他的言外之意让前桥的脸一阵白一阵青,梁穹的脸一阵紫一阵黑。
……行行行,也就是诱荷不在这儿,由着你装神棍。
像意料之中似的,皇姊跟着发出一声喟叹:“罢了,随她们去吧,老师这些孩子,除了你竟无一个得善果。”
“那他现在是……”前桥看着梁恒的影,拿不准了,“老红郎?”
那她为何能准时出现在梁府呢?据她说是算出了梁老太太天命将近,故于上周出发赶往京都,今日刚好抵达。
“明明是你的原话,说想被我牢牢绑着,又不记得了?”
皇姊携皇元卿入梁府探望,前桥也带着梁穹随行,皇姊与恩师感情深厚,虽然心疼不舍,却也豁达,老人活了这么久年,忠耿辅佐两代君王,培养了多少能臣良吏。鞠躬尽瘁,高龄善终,并不遗憾,唯独有双女儿尚在人世,却没能于弥留之际陪在边。
“付师无后,佐臣只一个穹儿。恩师血脉,竟在此断了。”
音低得不传六耳,却让红在对方脸上蔓延。
前桥向梁穹反复询证,始终不敢相信面前之人真是梁付师和梁恒,因为她们实在和想象中的梁氏家风相差太大。梁付师一素麻长袍,不像为了吊唁,更像是她日常穿惯的衣服,就连草鞋也沾满尘土和泥泞,看起来走了一段相当长的奔波之路。她坚持不要皇元卿唤她“姊姊”,说自己改了名字,现叫“由然”。
可惜没再听到有价值的八卦,皇姊的话题又转到梁穹上。
“储君?”他走过来,笑赞,“当真好风采啊,可惜我走的匆忙,上没有多余的发带。”
再说那梁恒,比他姐姐还奇怪,一脂粉气不说,还穿了件外蓝内粉的裙袍。前桥认出那是上月刮起的行风尚,同时觉得这和梁老太太的葬礼太不相当,可他浑然不察。
进入盛夏后,京都出了件大的事:梁穹的姥姥——已经退休享受荣华的梁太师——突然重病不起了,她中气十足教训梁穹,吓得皇元卿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犹似昨日。毕竟年纪大了,月前生了一场病,竟让一下子垮掉,透出行将就木的枯槁。
哦,原来变成“老板郎”了。
直到这天,梁家两个孩子才像商量好那般,同时回到梁府。
梁家子辈的经历好生劲爆!前桥继续徘徊在一旁搜集吃瓜物料,余光瞄着皇元卿拿合适的衣服梁恒换上,他避
3.
前桥跟在后边不说话,耳朵早已高高竖起,她知梁太师和四个孩子关系微妙,甚至梁穹的母亲正是因梁太师高压理而积郁成疾的。梁穹说过他大姨出了家,关于三舅舅在哪里、什么,却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三舅舅这般,很让殿下惊讶吧?”梁穹见两人已打了照面,隐藏的家丑也敢外扬了,“当初姥姥本意是将他许给圣上为储卿,后来大概觉得小舅舅更合适,就给他另许了一个人家。临近婚期,他突然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去青楼装作红郎,随随便便找了位浪女媾和,姥姥一气之下将他除名族谱,此后就当他死了,不再提起。”
不仅穿着大胆,梁恒举止也轻浮,于人群中将梁穹认出后,一双眼就向旁的前桥望了过来。
不过半月以后,梁老太太就殁了,皇姊极尽哀荣,以重礼安葬,其桃李遍布荆国,咸来凭吊,竟在梁府前排起长队,场面十分壮观。
梁穹与何缜毕竟不同,她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她回答放手,梁穹不会开心,只会埋怨她如此轻易就放弃了。
“……殿下真是的。”梁穹轻声的不满更像嗔怪,目光不由自主聚焦在前桥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