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闲聊了一阵,白妃很有眼色地站起shen来,邀请袁熙一同去庭院赏花,留下君臣二人聊些机密要事。
白侯笑看着自己的jiao妻跟随白妃一起入了花园,这才转shen低声dao:“禀圣上,方才刑bu范大人禀报,江西有个水寇jian细名唤耿亮,一路逃至京城大门后,却被尧太尉给带走了,他想要请示皇上可否待刑bu的人去搜查尧家别院,将那通缉犯捉拿归案。
年轻的帝王慢慢地饮完了手里的一杯酒,和颜悦色地对白侯dao:“这些小事,白卿尽是自己决定便好,朕不知其内的来龙去脉,也不好zuo了主张,不过……白侯当以太尉为戒,他shen为世家之首,本是更要谨慎些,如今却闹得在世家之中,满是各姓子弟对他的愤懑之言。功勋再大,也要有为人臣的ti面,这一点,白卿zuo得便堪称满朝文武之表率。”
白水liu认真听了皇帝这看起来浑然没有tou脑的话,想了想dao:“那么臣便让范大人不要大动干戈,等尧太尉自己将钦犯送回来为宜,若是太尉立意包庇罪犯的话,那么刑bu再作举动也算师出有名。”
皇帝听了,轻轻点了点toudao:“白卿这般zuo,甚是妥当……朕最近看了白卿呈递上来的人事名册,这些人任用得倒也妥当,只是朕看着似乎是少了些尧家人的shen影。
白水liu闻言微微蹙眉,却连声dao:“是臣的名单拟写的不妥,待臣回去再修改一番,呈交给陛下……”
皇上又端起了一杯酒晃了晃dao:“不必那么费事了。先皇时,尧家原先的族长尧太师的侄子尧正堂似乎一直没有这么正职,hubu的空缺便由他来ding替吧……说起来,尧家的族长原本也是该由尧太师这一支传承,哎,尧家二郎,锋芒太lou了!”
白水liu听了皇帝的一席话,立刻明白了圣意。看来皇上是有些扶持尧家的另一支来成为族长主脉。毕竟那尧暮野太张狂不好驾驭。但是那个尧正堂却是个五谷不分,整日里只喜好赏玩金石,开设讲坛清谈高论之辈。
其实白水liu在心内,一直以为皇上甚是忌惮尧家实力,想要将他一举铲除,而如今看来,这个皇帝到底是少了尧暮野的那种果断狠心……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兔死狐悲,有这样心慈手ruan的皇帝,对于诸姓世家绵延生息来说,幸甚至哉!白水liu不知为何,心情也微微一松。
所谓白君如伴虎,但若龙椅上的是一只猫儿,为人臣者岂有不安心的dao理?
与白侯畅谈了一会国事后,白氏夫妻叩谢了皇帝的招待,离开了皇gong。
而白妃因为怀有shen孕,累得困乏而跪安请退了。
年轻的帝王回到了自己的御书房中,在龙案的正对面挂着一幅前朝遗画,那时当年他登基时母后亲手挑选,挂在他墙bi之上的。这乃是一副,只见一个蓬乱tou发的小儿shen旁放着纱网,坐在石上垂钓。而在池塘的荷叶之下,有几条鲤鱼似乎要跃出水面,去啄食荷叶之上的蜻蜓。
这副在别人眼中趣味盎然的挂图,在母后的解释中却有了别样的深意。那坐在岸边的小儿就是北方虎视眈眈的蛮族,而荷下的锦鲤则是支撑大魏皇朝的几大世家,而被锦鲤垂涎的蜻蜓就是他这个坐在宝座之上,却手无实权每日战战兢兢的皇上。
那小儿固然让人畏惧,既有弯钩垂钓,又有纱网捕捉蜻蜓,可是对停于池中的蜻蜓而言,最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