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小姐今日经历的风雨太多,若是再多看一会兄长的脸色,大约是要涝得不行。
想到这,她竟是觉得自己现在这般,倒不如一个小乡女子的气魄见识,亏得自己好事尧府的世家嫡女,却被一个扬州瘦挤兑得哭得一塌糊涂,天昏地暗。
玉珠的手执着冰帕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却淡笑着:“太尉大人先前的女子便很多了,以后……大约也不会少的,有什么可难过的。”
这两样事物,正是尧姝亭在白水清出征前给他准备的信物。而如今他却这两样完璧归赵,不正是恩断义绝之意吗!
谁知没有等到尧小姐,却等来了太尉大人。于是等来的自然是昔日恋人兄长的冷言嘲讽。
尧姝亭本来略略平复的心情,又起波澜,还未消的眼睛开始蓄起新的水势。
听了她此言,尧姝亭发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圆,玉珠觉得有异,回一看,发现太尉大人不知何时来了,正半靠在门口脸色很是愠怒。
大约以后哥哥若是如同白七郎一样另结了新欢,六小姐也不会如自己现在这般哭哭啼啼,而是拨打了算盘清点了银子分好该得的家产,便离开尧府潇洒离去……
不过尧暮野可没有玉珠那般的好耐心,只冷冷:“他有什么可值得你哭的地方,我若是你便该庆幸,别人皆不知你们的这一段私情,不然的话,尧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
白七少最受不得这个,只摔了东西,便走人了。
尧暮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和一方手帕,扔甩在了床榻上:“人已经走了,只是还给你些东西。”
尧姝亭听到这,眼睛微微一亮,咬了咬嘴:“他……来什么?”
因为店铺里上门的都是京中的贵胄权豪。所以店铺里还有小冰窖贮备些冷饮,虽然没有大块的整冰,但是常备着冰帕。所以玉珠命珏儿拿了几块来给尧姝亭敷一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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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冷冷开口:“莫要替她掩护,我方才在店铺门口看见白家七郎了。”
这话倒是不假,那白七郎在尉迟将军府上稍微踌躇了一下后,便追撵了出来,直到看到玉珠二人入了店铺后,就停了立在门口等着尧小姐再出来。
就在这时尧姝亭问:“那……若是哥哥以后有了别的心爱女子,想要纳妾,六小姐心里会难过吗?”
不过玉珠却知,太尉脸子这么臭,大约是因为自己方才的哪一句话没有称了他的心意才是。
不要了哥哥的!
兄长的说话掷地有声,尧姝亭就算想哭,也被哥哥的脸色吓住了。只能哽咽住了嘴,然后与他们一同
尧姝亭顿时心慌得很,只觉得被哥哥撞见了这等狼狈,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情变难堪,顿时无措地望向了玉珠。
可惜太尉今日却并不打算给妹妹面的台阶,只打算就此快刀斩乱麻,将那白家小子的那一页翻过去。
就这样,她被玉珠冷落了一会,自觉没趣,又嗅闻着室内檀香袅绕,倒是慢慢平复下了心绪。只看着玉珠倩影侧坐,不停忙碌着。
不一会的功夫,玉珠已经将手的活计完,正想全心开解尧小姐时,却看着她着一双眼儿,正望着自己发呆。
玉珠站起来迎上前:“书亭方才迷了眼睛,刚刚将砂子弄出来,我替她冷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