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太尉愿意低下世家子弟高贵的颅,凭借着他的见识谈吐,足以叫人赏心悦目。就连一直对他心存成见的陶神医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大魏一等一的人物。
陶神医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的游弋,最后不得不承认老人家实在看不懂小儿女们的东边日出西边雨,这酒喝得也是太久了,甚是耗费老人家的元气,也该各自散去。
于是便毫不客气,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各自打回府吧。
玉珠试着动了动子,火气也被铁臂勒了些出来,直瞪眼:“就算是有干系,也躲不过太尉的利眼,跟得这般的紧,枝芽都要被太尉的酸气熏得蔫死了!太尉以前说过的,绝不干涉玉
玉珠微微转过,不去看太尉的眼,低声:“此间无别人了,太尉不必如此周到。”
想到这,王昆不玉珠夹在中间作难,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杯,文雅一笑:“先自谢过太尉大人。”
可是太尉憋闷了一天的火气却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了,只将她拉拽进怀里:“你可记得你们已经和离了?此生你本该与他毫无干系,不再有牵扯的!可是只片刻的功夫,就坐在一饮酒,我若是去晚了,这五枝酒通了五枝,难除了四肢,那病鬼废了的‘一枝’还要演绎个出墙的故事?”
此时夕阳西下,路旁的树枝带着山间的夜路,沾挂蹭在了裙角衣摆之上,带着阵阵凉意,玉珠不自觉抱紧了双臂。
倒是太尉大人率先开口,泰然询问了王昆:“此番在下的未婚妻的店铺多受了王公子的恩惠,无以为报,若是以后公子遭逢了难,在下定当义不容辞。”
王昆微微苦笑,他愿意帮助珠儿,自然心内及愿的。可是太尉大人不愿自己的未婚妻再与前夫有什么情深意重的交,便是生生地将之归纳为互惠的交易,更是要代替玉珠还了人情。
仿佛存心要证明陶神医说得错了,尧暮野倒是心细地照拂着玉珠的汤水,更是几次帮她拭嘴角的酒,夕阳剪影,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人一对……
而每每如此,王昆的目光也会不自觉地移开,略带疲惫地望向远倦归的飞鸟……纵使当初心知此番放手,便一去不返,可如今亲见灵鹊栖别树,却犹心生怅惘……
此时酒桌上的尧家二郎,骤然儒雅、随和、讨人喜欢得叫人疑心太尉被夺舍了。
尬低迷。
起码有几次话锋里,尧太尉的谦和大度,让玉珠频频抬,疑心自己错认了人。
玉珠觉得自己方才五枝酒喝得太多,一时了情绪实在不该,于是便试着放了语气:“山里夜凉,太尉还是穿上吧,免得着了凉。”
尧暮野出的手臂一僵,单手住了她的手臂:“你这话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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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人私下里的这等亲昵也是有过的,可是如今当着王郎那双明净的目光下,玉珠却是觉得浑都不自在,恨不得一把将太尉推开。
太尉泰然一笑,话锋一转,谈论起了其他。
因为距离行馆很近,也不必劳动车,太尉这一天连饮了两顿,也实在是需要醒一醒酒意,于是便带着玉珠顺着山间蜿蜒的石径一路折返。
就在这时,一直在前方健步疾行的太尉突然顿住了脚步,走了回来,解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玉珠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