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太尉憋闷了半晌的闷气,这一刻登时又浇了一层油,他素来习惯了女子迁就于他,此番不顺真是磨掉了最后一点耐心,只腾得站起来,冷冷:“告诉她,愿意住哪且自便吧。”说完便拂袖而去。
这副画是广俊王刚才的随之作,画的乃是一位女子。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位美好女子,容貌出众,仪态不俗。尤其是那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嘴角,真真是画出了几分原主人的风韵。
可想而知,这般不顺服自然引得太尉大人极是不快。
广俊王放下酒杯,用力地拍了下尧二的肩膀,说:“果真是我的知音也!亏得白少还说我这画中之人是杜撰出来的,他的意思若是京城有此等貌美
不过若是平日,太尉从来不曾参加这等雅会。尧暮野素来随心尽意,活得畅快洒脱,喝酒就要喝它个酣畅淋漓,哪需要这般繁琐周折。是以今日他突然而至,倒是叫白水有些吃惊,笑着说:“原不过是客气一番,送张请柬给你,没想到你这等忙人竟能拨空前来,待我命人送来一坛金盏陈酿,此酒烈,最合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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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俊王见尧太尉捧着那画,看得目不转睛,径直笑:“尧家当真是我知音也。这画尚未完成,你便看得如此专注,莫不是也被画中的女子迷住了。”
玉珠本来想着今日录入之事恐怕是不成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回去,明日入城打算。可是听闻太尉的口信后,她犹豫了。
此番宴会乃是城中名士觞赋诗。静水园因其引入一条小溪,在园中蜿蜒穿过而得名。小溪仅两步宽,几十位京城名士在小溪两侧顺序坐下,由侍者将斟满的酒觞放入小溪。酒觞顺而下,名士探手自溪中取来,然后赋诗一首,由众人评论。若是赋得好,便满饮觞中之酒;若是赋得不好,便要还觞入溪,不得饮酒。这曲水觞却是只有这等名士雅人才得其趣,若是换了俗人,绞尽脑汁也赋不出一首好诗,只能看着小溪酒觞,徒叹连连,却不得饮。
尧暮野这时慢慢将目光从画中移开,望向了广俊王,说:“不知王爷在何见到这女子?”
若是可以,她真是不想再登尧家的府门。那位尧夫人虽然和颜悦色,可是她是能锐地感觉到些许什么。是以当下便推拒了。
尧暮野若是平时倒也能起一起雅兴,可是今日实在是懒得作答,只一起,入了溪旁的静谧雅室。白水和广俊王与诸位名士略一招呼,便跟着入了雅室,看到尧暮野正坐在书桌边,拿着桌上的画凝神看着。
城便好,若是太尉大人一意相留,那她便寻一家客栈暂住一晚。”
此时广俊王也从觞席上站起,他刚才赋诗最多,是以有些微酣,见太尉前来,便大声说:“尧二,不作诗便饮酒,这是什么理?”
不过玉珠倒也未作他想,尧家不比郊野外宅,她并不是他的妾室,这般贸然入了尧府过夜,原本就是情理说不通的。但若此时出城,与太尉大人作对的嫌疑太大,是以权衡了一番后,她便请侍卫寻了京城里的一家客栈,暂时打尖歇宿一宿,也免了第二日再次进城的啰嗦。
再说那尧太尉,听闻玉珠真的住店的消息,反而消散了怒意,冷笑了一声之后,便允了白水的邀约,第二日下朝赶赴了城中静水园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