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了姑娘的事迹,某深觉姑娘事老,倒不似个十六岁的小女子,自己往脸上涂抹葵花的花粉,借此接近温将军,更是心机缜密。这样聪慧的女子,虽然出鄙薄,可是找寻个好丈夫还是不成问题的。可萧家却将你嫁给了个病痨,苛待于你这个养女,缘何你如今自顾不暇,却因为萧家满门的命,而真心实意地发了急?”
尧二少一边听着一边眯着眼,:“刘小姐之言甚妙。恩仇不可相抵消……却不知若是我看在小姐你苦苦哀求的情分上放过了萧家,免了他们在贡品上除了纰漏了的罪责,小姐能否铭记在下的这份恩情呢?”
玉珠是故意说得这般轻贱的。尧少虽然照比温将军之,对她要来的冷淡的多,可是从他的眼里,玉珠还是锐地察觉到一点点危险的气息,而且这位公子如猫儿戏鼠一般,慢慢地折腾于她,也不是什么好兆
她轻了口气:“只因为求告无门,玉珠略施拙计,自然逃不出二少的法眼。可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玉珠只记得萧家对玉珠的恩德。至于您说的那些不好,又岂可用曾经领受的恩情来加减抵消?若是因为君上因为萧家收养玉珠的缘故,而降祸害了萧家,玉珠……真是罪重以极……”
他站起来,走到了玉珠的近前:“你因为在脸上涂抹了毒花粉的缘故,除了脸上长了疹子外,对于与紫葵相克的檀香也变得感了些。而我上的衣物恰好俱是熏染了檀香,所以小姐你才会被迷晕,因为怕小姐余毒未消,故而在见小姐前,在下沐浴更衣,也没有再穿熏染过香的外衣,衣衫不整了些,六小姐不会太过见怪吧?”
玉珠能听的出,这尧少的话语里有回旋之意。事实上,自己也是因为摸不透这份尧少的脾气秉而一时心内大乱。她如今听了这松口之意,心内顿时微微一松懈,同时有些懊恼的发现,这个男子当真是可恶以及,也不亏是浸染宦海已久的老油棍,从自己入了阁起,便一直在言语间刺探拿着自己的七寸。
不过居高位者,都是喜欢掌控把握全局的。玉珠虽然心有懊恼,更是因为心沉尧二少千方百计拿自己的缘由,但依然适时出惊喜的表情:“若是尧二少肯如此,玉珠自当感恩铭记二少的恩情。”
玉珠不敢不听,站了起来,立在尧二少的前,那一双若秋波的眼儿,因为心内的情绪,沾染了一层薄雾,显得更加水闪动。
尧暮野虽然知这女子猾得很,可是看她此时脸上浮现出笑意,樱微启,出洁白皓齿,竟是比方才矜持而作的笑要更加的明媚动人,不由得让二少的眼儿又眯了眯。
兼施,恩威并重,这等拿人的伎俩,玉珠自问就算琢磨透了其中的髓,恐怕也不如尧少这般运转自如。可总是要合好了尧少的情致,当下微微红了脸:“谢尧少的贴……只是不知玉珠这等被休离出门的下堂之妇,该是如何感激尧少的恩德?”
出心内的一点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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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抿了抿嘴,并没有诧异男人看出自己故意毁容的小计,可是被这男人一直居高临下的审视盘问,经犹如回到小时,感受到在书房被祖父检查书画功课时,被申斥笔力不足的困窘。
他依然慢声:“起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