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女子见自己的丫鬟又犯了老病，只顾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脸，便微微启一笑，顺手拿起一块散碎的玉料扔向珏儿的边：“整日里如街巷口的子一般，只顾色眯眯的看人，看你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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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儿知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收了口。

珏儿看着六姑娘这云淡风轻，不求上进的模样，倒是有些早有预料，当下便了气：“六姑娘，您倒是沉得住气，想当初大少爷不准六姑娘您回府时，是何等的决绝？压不念您是他的妹妹，只将您安置在了这萧家闲置的破宅院里，让您改了姓氏自立门，若是不好好彰显一下您的本事，可真叫那些个萧家的本宗将您看轻了！”

当她入了巷子，来到一略显陈旧的大门，这才收了脚儿，倚着门气吁吁地对着院子一个坐在石案前的妙龄女子说：“六……六姑娘，您可是听说了，朝里的钦差要到玉石镇来？”

那位女子，从面前刚刚雕琢了一半的玉观音雕像旁稍微移了移，青巾包裹的乌丝下，是一张堪比白玉无暇明净的脸儿。

说话间，她手中的刻刀微微一顿，在那玉菩萨的裙摆微微地收了手，划下一细微的抖痕，雕刻的近乎完美的玉像，顿时留下了难以弥补的瑕疵，这样的玉品，也只能卖给不太挑剔的外行买家，却难以登上大雅之堂。

饶是日日对着这张俏脸，小丫鬟珏儿也是微微有些散神。若说玉有魂魄，能凝结出个人形来，便应该是她家六姑娘这般的光景吧？

就在熙攘的人群中，一个扎着抓髻的小丫鬟，堪堪挤出玉料西市拥挤的人，提着裙摆，风儿一般地朝着镇中玉石厂巷子的最深跑去。

话说到这里，六姑娘的眼神轻飘飘地又飞了过来，只是温婉的眼神里添了些淡漠，她单拿起了一把刻刀，略收了笑意：“我姓袁，不过是萧家的义女，被夫家休离，又恢复了本姓，不得入萧府也无可厚非。另外我也不过是学了萧家的技艺，以此糊口罢了，有什么叫板的本事？你打小便跟在我的边，当懂得慎言的理，莫叫人听了去，平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的技艺一旦被钦差看重，那便是改天换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珏儿回过神来，也顾不得六姑娘调侃自己，急忙开口：“六姑娘，您的机会来了！”

西北的美人以明艳俏丽而闻名，可是这女子的美，却与当地那些明媚的艳美大相径庭，竟是说不出的韵味。

一时间，石料价格飞涨，品质上乘的玉料更是千金难求.天还没亮，西市就已经是人攒动了。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也亏得六姑娘听懂了，可她只是淡淡一笑：“那是旁人的机会来了，与我何干？倒是你，叫你收一块白玉回来，可收到了好货？”

若说六姑娘是玉一般的人物，可是她的心思却向来是曲径通幽，让人难以猜测。自从被夫家休弃回来后，六姑娘所出的每一样玉品都如这尊玉菩萨一般，圆的技艺中有着难以弥补的瑕疵错漏。

珏儿不知六姑娘的心思，却知

只见那脸儿浑似上乘的羊脂美玉，一双眼儿不画而凝秋波，娥眉不画自黑，恬淡而娴静的气质更是让人不敢高声语，轻慢了那谪仙般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