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桦只带了一个背包，挑眉：“你要送我？”

“我喜欢你，希望你也喜欢我——黎桦，站在你面前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对某种相似人格的崇拜转移。”

黎桦被这漉漉的眸光激得心一，帮他说：“是喜欢对不对？”

墨镜下一直注意着陈染，死憋着不说话的黎桦眼睛一眯，总算撬开这只养不熟的小野猫的嘴了。

陈染脸色一白，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感情被质疑，被否定，他眼里闪过愤怒，几乎要辩白不是的时候，周围突然涌出一拨人，有人惊呼了一声“Jonson！”

黎桦大尾巴狼乐上天去，但他突然想起陆晤歌，陈染的喜欢，他自己分得清是哪种吗？

心中隐隐有个答案，陈染甚至能窥见它的真面貌，是此时此刻压得他不过气的“喜欢”。

国人对外国人存在一定程度的脸盲，因此大名鼎鼎的黎桦影帝上墨镜之后，被认出的可能大大降低。

“……”那句话陈染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鞋底在地砖上摩了几下，还有半个小时登机，陈染声如蚊呐，妥协般地开口：“你以后还来吗？”

服务台不断地提示着航班信息，陈染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躁，完全不见平时的冷漠。他几次三番望向黎桦，期待他说些什么，可惜对方大爷似的坐着，着墨镜，惜字如金。

“你喜欢我吗？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你对我的喜欢，是像喜欢陆晤歌那样吗？”

黎桦说完等了几秒，见陈染跟没听见似的毫无反应，干脆再说得明白一些。

陈染绞着手指不说话，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上低下，从黎桦的视线只能看见他的发旋。

陈染果然慌了，他结结巴巴地：“你、你要回来。”

陈染闭嘴，过了一会儿，讪讪地问：“那忙完之后呢？”

再口罩已经来不及，黎桦被迅速

但是黎桦忘了这是国际机场，不巧的是遇见了刚下飞机的大批外国游客，其中不乏粉丝。

眉不能控制地皱了起来，不过他没说什么，安静地吃完早饭，拿了钥匙，在黎桦出门的时候，自然地走在前面。

“忙起来哪还有个终止……”扫过对方骤然低落的神情，黎桦怕太过火，改口：“但如果这边有人等我就不一样了。”

他可不要像标本一样贴上几千个标签，像一串数据留在陈染大脑里，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运行一下。

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讨个说法的黎桦故作高深，“也许吧，那边的工作积压太多，接下来都很忙，经纪人以后不敢给我办签证了吧。”

隔多久，一年？十年？

陈染几不可见地点点，耳尖一点点变红。

他抬起注视直立的黎桦，高近一米九，遮住了他的全视线。陈染眼里透着焦急，还有祈求，一定要说出来吗，你为什么不能看明白？

那时还记得我吗？

黎桦这话说得重，几乎是把陈染过去十年的暗恋定了。

黎桦很有耐心地等着，看了眼手表，还有十分钟。

他伸了伸，把深色背包单肩背着，作出一副上就要离开的样子。

不自在地点点，陈染加快脚步，率先进了电梯。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