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当作在学门新手艺,听得仔细也学得快,不过洗毕了衣摆也溅了大朵,他叹着气拧好最后一衣裳放回大木盆里,转去看一旁早洗好的姑娘,问:“如何?”
“
“兴许是的罢。”她托腮看,絮絮叨叨讲起来,“小满之前还与我说过一个故事呢,说若榴原本不叫若榴的,后来是因要留一个人才改名的,若榴谐音若留,挽留意思。”
“后来医女寻了一山丘,在山上种满了石榴,取若榴作了村名。男神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在临着若榴的小村庄里种下漫山的棉花,每到秋日山便是白茫茫一片,那个村子便叫白,白偕老之意……那是男神给医女的承诺。”
对岸不远一座山上满种着榴树,还未染上秋的荒芜颜色,绿中带着些红,他指着问坐在旁的夏意:“若榴是因这些石榴得名的么?”
“嗯。”小鼻涕应声,又哼哧往回跑。
“原是这样。”想不到小村庄还有这么讲究的传说,名字都诗意许多,“那后来呢,他们白没。”
“你真厉害。”
若不是河岸上都是石子,他早躺了下去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寻块平整石坐下。
他兴致地问:“你与我说说,这满山石榴树有几棵是你家的?”
景深语。这……还真是贫苦人家。
往后等他回去,定教人送用不完的金银来,要是夏先生澹泊不肯收它,他便全交给小姑娘,买衣裳首饰甚么的。
夏意眨巴眨巴眼:“你不知么,我家只有一颗石榴树。”
她说着说着便想起家里树上还剩几颗石榴,改日得让爹爹打下来。
“先生还准你跑去别的村里?”
看着他跑远才转回,望着景深:“那我们自个儿洗罢。”
她指指山上的石榴:“你来晚了几日,八月的时候坠得满了,好看得紧,你现在看的是摘过几回的呢,等这个月再摘一次去县里卖了,十月便终了。”
“你在看什么?”
想到这儿,他看去夏意,她上什么也没有,只一光溜溜的木簪子在……白耳垂上更没什么挂饰了,便连耳都没的。
景深心情愉悦些,抱怨声:“不过洗遭衣裳比狩猎整日还累。”
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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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院里那棵。
他“哦”上声,抱着衣裳来她边上,见没块大石又跑回将石抱来。
他颇有兴致,问她:“什么故事?挽留谁?”
景深回神来,才觉察自己看得呆了,忙伸长手去她上拨弄下,一本正经笑:“有只又大又丑的虫。”
她摇摇:“我也不省得,可我想,男神定不会骗人的。嗯……你想去白么?过些日子我带你一去。”
“后来呢?”
夏意便细致地教他:“先将草木灰和皂荚粉……”
“好似是襄云的传说,是说很久以前,襄云陷入了一场瘟疫,其余县城的人怕染了病,便把襄云人都拒在城门外……后来天神晓得了这事,派来位男神,这位男神便和襄云的一位医女合力治好了这场瘟疫,两人同甘共苦、日久生情,只是男神终归要回天上去的。”
“白离若榴很近的,再来我们有同一个传说亲近着呢,每年都能互相帮衬着摘棉花,中秋前后他们还来帮我们摘石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