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了所有视线。
李律看着少年眼底因熬夜产生的青色,也是第一次想这么记住一个人――一个陌生的没有血缘关系的独立个。他专注地看着男孩,那眼睛黑亮冷彻,鼻梁高秀气,花一般,下巴单薄瘦弱,此刻绷得笔直,微微翘起,表情不善地回瞪李律。
刮在脸上的袖口也着夜里冷的寒气,不知在院里转悠多久,才在听到响动后忍不住进来。一整夜,那双手拿着度适宜的巾为他。一遍遍不停地,不停地抱怨,咬牙切齿又懊恼忧心。
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听见门开的声音。
“他”站在一栋陌生而老旧的家属楼下,倚着跑车,面上镇定如常,手心却出了汗,不知在担忧什么,还是期待,唯有用笑容掩饰。
生病于人生八大苦排列第三,只要是人,就无法避免,何来故意之说?
让他恍惚中似乎看见另一个男人,面容模糊不清。
――就是如此表情,也让他产生赏心悦目。
习惯了男孩说话带刺,却第一次感到不适。
呵!
“笨!你就是故意惹我担心的吧,是吧?该死的混!就知是吃定我了!”
“白痴!劝多少次都不长记,白瞎一张好说话的脸。”
来人步子很焦急又很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担心寒风进屋子,关门又快又轻。
――这个场景却有点似曾相识。
每当他吃药都会上演“每日一讽”,他可没从那充满鄙夷的语气中听出一星半点跟“劝诫”有关的善意情绪。再者,与他的脸也无因果关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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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矛盾,如此夺目。
他在清醒后甚至自作多情地猜测,是不是因为看到他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那脚步声有一瞬间显得很堂皇,忘记掩饰,快步来到床边,摸向额,连呼都乱了章法。
隔天,小病初愈,裹着厚实的外衣出门,恰逢晚睡的少年刚起,捂着嘴哈欠连连,连吃饭都无打采,李律婉转地询问:
高烧不退的夜晚,李律想起喝水却没力气,咙火急火燎感觉都要坏掉,一张嘴全是呼哧呼哧的气音,像坏掉的风机,发不出半句人言,嘴上热出一串燎泡,手时撞掉床的杯子。
少年可能以为他意识不清记不住,他也确实烧得无法思考。
穿着风衣,踏着夜色。
那双手很冷。
再次相逢的喜悦在膛鼓动,他看不到周围的倾慕,听不到单薄墙后的家长里短,也浑然感受不到寒凉的秋风搜刮着肤仅剩的温度,满心满眼都被男人填满。
一切都那么熟悉
逐渐靠近的脚步。
看着那个被疲倦压弯颅的青年缓缓走近。
“睡得好坏……与你有什么关系?”付丞雪冷冷看他一眼,如此轻讽。
“你昨天……睡得可好?”
不再熟悉的形。
“傻瓜!秋天都会感冒,连草履虫都比你多张颗心眼。”
更至于……让他担心?
他可不知到底哪点可以吃定男孩。
冷热交替时感冒情有可原,他想着,这同他的智商没关系,他成绩名列前茅。且草履虫到底是怎么在这句话中占据地位的?
还真是矛盾不已。
走路息的声音。
在外肌肤、手、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