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转眼间暑意渐消,商场里的服装专柜上已经开始摆上最新款的秋装,沈嘉桁是宁肯吃得差些也要在穿衣上追求到底的人,所以在刚发完当月薪水后的周六,立刻带上信用卡,拉着贺行殊直奔名品店街进行新衣采购,顺便在诱人的折扣夏装里挑些耐用款式的名牌单品买回家留着明年再用。
何世鹏暗暗一惊,也不知贺行殊这句话是解围还是明褒暗贬的不满,若是只顾着打击沈嘉桁而得罪了这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连忙:“哪里,哪里,敝公司对贺总无论怎么重视也是不为过的。”
讲话的人是和信的副总经理何世鹏,何季的叔叔之一,也是何季出国一事少数几个知情人中的一个,此时这番毫不留情面的暗嘲,明显地就是针对了沈嘉桁的向以及他的工作能力。
贺行殊陪着他一路逛下来,陪得是叹为观止。
沈嘉桁毫不停留地走出店门,冲贺行殊说:“我又不是女人,男朋友没有为我付账的义务,不,就算是女人也没有。我当然知你钱多,也不是想维护什么尊严,只不过觉得这样很正常,偶尔让你送我一两件还可以
何世鹏也冷冷地笑看着他,眼神中隐隐可见对他的不理解和不屑。
沈嘉桁也老老实实坐在一边,不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看贺行殊,但在偶然间目光交错时,他立刻冲贺行殊皱了皱鼻子,再吐了下,小小的动作没有引起四周任何人的察觉。
虽然在场的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何世鹏的意思,但沈嘉桁却是再明白不过,立时便冷下了脸色,只是顾忌到场合和各自份才没有接任何话,心里早把他骂了个千遍。
沈嘉桁虽然明显也是个购物狂人,但其购物方式和女人明显不同,他似乎对各项物品有很明确的心理价格上限,看中什么东西后,先翻价牌,如果价格过高,无论再怎么喜欢也绝不留连,同一类型的服饰也不会重复购买,所以逛街效率奇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将整条街走到了底。
“沈科长,我想你的视线可以更多地投在你手里的文件上,而不需要对别人投那么多的注目礼。”突然的说话,刻意将重音咬在了“别人”两个字上,虽然声音并不大,但耳朵尖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会议桌上的人们纷纷噤声,眼睛瞟向沈嘉桁,整个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氛围里。
在沈嘉桁第五次放下钟意的帽子后,贺行殊不禁开口问他:“如果真的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让我来付账呢?”看看他今天的战利品,似乎只缺一帽子了。
就在两相对峙,大家不知如何打破僵局的时候,贺行殊突然对何世鹏开口说:“能够得到贵公司员工这么高度的重视,我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何经理毋须生气。”
连看人的眼神也是那么直接透彻……呃,当然如果不是在看着他就好了。
两边手下幕僚立刻就着话将主题引回到了谈判上,继续就细节展开拉锯战般的讨论,一场暗就这样被掩盖于无形,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然后他看着贺行殊很勉强地借托腮的动作用手挡住了忍不住扬起的嘴角,自己也将文件夹挡在鼻下,在后面无声地大笑起来。
虽然被包在拘谨的正装下面,但从他直的坐姿所展的线条就能想象出里面的肌肉一定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