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举起陶瓷汤勺,“啊――”
韩非明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痛。再抬起巴掌时,却被毕夏一把抓住。
彼时毕寒还未登基,也未有帝相之争时那般的傲气。他总是低着,教人看不清表情,许久之后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摊开。
这句话他已经更久没有出过口了。
“不,你书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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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仙人耸肩,磕着手中仅剩一枚,“嗯哼。”
错怪那孩子了。
韩非明陡然变色,一巴掌在他手心。毕夏缩了一下肩膀。又一巴掌。
韩非明生地点点,若有所思了许久。就在八卦仙人耐不住寂寞打算再找点什么没节的话题调戏他一番时,他开口:“哦,原来客厅里的瓜子儿是你偷吃的。”
他鼻子的声音很响。韩非明重新躺上床,靠在床,将被子拉到口。“该怎么罚?”
话音落时,屋内一片寂静。
他蹙眉,一把抽回手,端起药碗,不顾嘴,一饮而尽。“去把以前拉下的算术题补上,再把外语书给我拿来。”
现在想来,少年那教人看不清的表情,恐怕不是他所想的愧疚,而是恨意与不甘罢。
又一巴掌。
韩非明扬眉,“又要偷懒?”
“老师,疼吧……”
外语书递过来时他想也不想就接过,随便翻开一页,说了声“跟我读”,便念了一串不知所谓的音。
韩非明转移话题,“说来也怪,你的这些瓜子儿都是何得来的?”
韩非明想到什么,瞬间太阳一抽,“你不会……听到了吧?”
韩非明佯作不经意地扫过毕夏那边。只见他委委屈屈地咬着嘴,低,伸出的手手心朝上对着他。
这样想着的时候,
“……”韩非明面上一红,紧接着干咳一声,“你是痴儿,懂什么。就该这么拿的。跟我读――阿酷鲁米尼,图鲁谷牧达……”
“跟我读啊。”韩非明抬起来,正看到毕夏略微无奈的神情。“怎么?”
真个是一模一样啊……
毕夏一直说他不识数,不了毕女士给留下的算术题。韩非明虽学过算数,但毕竟主业不在此,学的不不通,就没教他。至于外语……那几本课本他却连正反也不知,更不敢误人子弟。故而这两门课就算是落下了。
……他教的对与错呢,反正是个痴儿。
他凭空一抓,摊手给韩非明看,果然又是一堆瓜子。
他既答应毕女士这个差事,便要竭力尽责。
八卦仙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他,仿佛他在问为何天要下雨一样,“一抓就好了。像这样。”
过了一会儿,毕夏将勺子放了回去,低着,了鼻子,“对不起,老师。我以前骗了你。实际上我没有那么傻,阿夏很聪明!真的!……只是,不想算术题……”
“该怎么罚?”
“老师……”
房间一安静就变得空起来。韩非明盯着自己泛红的手心,握起拳,任凭指甲刺痛。
等哈欠连连的毕夏终于获赦下楼,他了肚子,发现不留意间已经不痛了。这时八卦仙人突然又出现在他床尾磕着瓜子,“……韩大丞相,你这么叼,你爹娘知咩。”
毕夏应了一声,抓起碗就逃窜出去。
韩非明看着他举着,并不动,嘴倒是抿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