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上了五楼，他将她放在平地上，微微了口气。

“颜医生！救她！”梁小小抱住颜春晓的胳膊，指着窗台上的郁琳芬，眼泪横：“救救她！”

她继续上前，也继续追问：“你忍心把你母亲一个人留下吗？你再回看她一眼，你看看，她为了给你还债，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倒好，把她养老的钱都花完了，轻轻松松爬上窗台，一走了之，可你走了她怎么办？她都快八十岁了，她还能推着小车上街卖红薯多久？”

这老太是郁琳芬的母亲梁小小，正如她的名字，老太骨骼嶙峋，十分瘦小。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微不足的老妇人，撑起了郁琳芬这两年的赌债。

郁琳芬的手抓住了窗框，但是，她没有回。

郁琳芬的肩膀微微轻颤了两下，好像被人戳到了痛。

梁小小捂着，一双浑浊的眸子里不断涌出热泪，她对颜春晓摇，示意颜春晓不要刺激郁琳芬。

屋里，一个七旬老太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搓弄祈求着。

走向颜春晓，在她后停下来，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段寻立在一旁，看着颜春晓东倒西歪的样子，没动。他不喜欢多闲事，此时能站在这里，对他而言，已经是个例外了。

颜春晓四肢僵地横卧在他臂弯里，拐杖落在了一旁。

颜春晓没了反应，只感觉扑面而来的男荷尔蒙穿透了她的呼。段寻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那种味有点像柚和香草，若隐若现，清新不失风度，又带着温柔的坚定。

颜春晓揽了一下老人的肩膀，投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段寻没回应。

段寻掂了掂怀里的人，大步向上：“这就是我的好办法。”

徒步上五楼对很多常年待在写字楼里的人来说已经是件困难的事情了，更何况还负重九十多斤不安分的活物，但段寻却意外的轻松。

“梁。”颜春晓上前，想把老人扶起来，可是单脚弯腰对于她这个平衡能力不太好的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风胡乱地灌进窗口，把郁琳芬的发得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许久，她才发出一声呜咽：“我活着只会害了

“为什么不回？”颜春晓提高了声量，“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敢回再看一眼你的母亲。”

“郁琳芬！”颜春晓用打着石膏的脚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怎么？输得一无所有了，所以现在要拿命赌了吗？”

颜春晓尴尬又感激，她一时难以组织语言，脱口便说：“段先生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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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窗开着，郁琳芬坐在窗沿上，双手凌空，两条都在窗外。她背对着颜春晓和自己的母亲，面向那个她即将要一跃而下的空空世界，背影决绝。

“琳芬！”屋里传来惊叫声。

“琳芬！”

第17章淡灰17

“琳芬，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颜春晓顾不上谢，快速地过低矮的门槛，蹦进屋里。

走廊里尴尬的气氛更郁了。

这一声把颜春晓拉回了现实，她扶着墙，一路单脚到502的门口，大力地拍门。门没关，只是虚掩着，她一用力，险些跌进去，幸而后的段寻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