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泓抬眸:“在你眼里,我是个温柔的人?”
“岫烟,你,心中可有意中人?”
“田庄的人并没有误解,我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会温柔耐心。”
邢岫烟见言泓许久不说话,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巧言泓也向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邢岫烟连忙错开目光,用手抚了抚发上的兰花。哪知兰花纤弱,掉了下来。邢岫烟怔愣一瞬,捡起兰花,放在手指上转着。
言泓心里笑了笑,她才十四岁,还未许人,这样的问题,的确不知该如何回答。
“噢,”邢岫烟恍然:“你知得真多,我今儿才第一次听说五香米的名号,长见识了。”
“啊?”邢岫烟的目光从月亮移到言泓上。黄的火光照着言泓的脸庞,他平日里的冷漠似乎被火光给化了,眉目如同月光一般柔和。
“对,”邢岫烟一本正经:“而且有学识,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你的脾气,是否也只对着最亲密,最在意的人?”
“什么?”邢岫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言泓总算弄掉了所有的焦肉,慢慢地吃着剩下的半条鱼:“很多年前--”
邢岫烟赶忙将水拿出来,言泓接过去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邢岫烟的手指,凉浸浸的。他把火堆调大一些,忽问:“那么你呢?”
言泓拿水洗了手,回想着母亲在世时对年轻往事的零星话语,其中与父亲如何相遇,相知的场景,与他和邢岫烟不符合,不能够借鉴。索先问清楚她的心思,然后上门提亲。这样既简单,又符合礼数。
“不,不是的。”邢岫烟想了想,:“只是我不知该如何说。”
“她的脾气很温柔,”言泓也笑了一下:“只不过遇上我的父亲,就变得不太好了,总是要生气。”
邢岫烟笑:“这恰恰说明她的夫君是她最亲密,最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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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烟--”
言泓话音刚落,邢
火堆啪地一声,爆出火花,夜越来越深了。邢岫烟抬看空中那一轮明亮的圆月,思虑着要不要把溪边两株芭蕉给完了,铺在地上当床。但是一想着芭蕉由于不速之客的来临,飞来横祸,一下子变得光秃秃,又于心不忍。
“是我多言了。”言泓见她久久不语,出声。
邢岫烟心一,嘴上仍是开玩笑:“言总是看我年纪小,怕我会哭鼻子罢。”
邢岫烟莞尔:“您的母亲一定是个率的人。”
“嗯?”邢岫烟从鱼肉之中抬起来,等着下文。
言泓吃完了鱼,:“水呢?”
“多年前,我的母亲负气,撇了父亲带着我在野外过夜,这烤鱼,是她手把手教我的。”
言泓心里的湖泊开了一圈一圈的波纹,湖里有一个声音促着他,让他走出这一步。
邢岫烟一时恍然,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分担最隐秘的心事,她本已经习惯了。今夜被言泓忽然问起,心中涌起一难言的惆怅。她的灵魂,一直在禹禹独行,无人在侧。她的欢笑泪雨,包在未开的花苞里,隐秘而芬芳。
“言总,”邢岫烟看着他嘴角柔和的弧度,眨眨眼:“您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应该多笑笑才好。田庄里的人,对您误解太深,总是有些怕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