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那么老祖宗,您可有应对之法?”
贾母默默不语,在强大的皇权面前,贾府如同蝼蚁一般,除了小心揣测上意,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是这朝政之事,只能提醒儿子多注意,她是无法插手的。
邢岫烟忙:“老祖宗说哪里话。”
邢岫烟:“请老祖宗赐予烟儿一田庄,烟儿愿为贾家,存一条退路。”
邢岫烟看贾母神色变换不定,了自己,鼓起勇气:“烟儿有一法子,不知老祖宗可愿意听?”
门外的灯笼在风中无助地转着圈,贾母重重地叹口气,握着邢岫烟的手:“好孩子,你为人稳重,心思细腻,难得肯这样为贾府着想,老祖宗要说一声谢谢。”
贾母没有斥责邢岫烟胡说八,而是扶她起来,这说明,邢岫烟赌对了。贾母年事高,阅历丰富,她也许早就看出了贾府存在的隐患,然而,她始终是个老人,力不足了。
一番长长的话说完,邢岫烟像是经历过一遍,汗重衣。贾母长久地直视邢岫烟,邢岫烟并不惧怕,淡淡地回望。
贾母目光微微闪烁:“说下去!”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不善经营,后还有两个不成的父母,田庄到了她手上,能保得住么。
“好孩子,你尽说,不要怕。”
邢岫烟:“昨儿我去迎春姐姐屋里,她的攒丝金凤垂珠簪子不见了,只不过迎春姐姐混不在意;今儿我们去芦雪庭联诗,平儿姐姐的虾须镯又不见了。在芦雪庭伺候的众多丫环当中,有一个水绿半臂的丫环先前在摆铁叉子,后来不见了。”
贾母重新靠在迎枕上,微合了双目:“女孩儿家,迟早是要嫁人的。我再想想罢。”
别说现在邢岫烟待字闺中,等
她深深地看向邢岫烟,这姑娘家世贫寒,子孱弱,眉宇间却着一沉静坚定的气息,眸子里的山岚散去,出明澈的清空。这一切,都与她的年纪不相符,不简单呐。
,最后坐得笔直,一瞬不瞬地盯着邢岫烟,目光如电。
贾母心念微动,一田庄,现在对于贾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如果有个万一,这脱离了贾家姓氏的田庄,就会免于查抄,成了以后幸存之人的容之。
贾母一边拍着邢岫烟的手,一边看着地上繁花缠枝的毯子,轻声:“我们贾家负皇恩,人都说富贵非凡。可是谁知,皇上雷霆雨,只在一念之间。今日还在云端,下一刻,便跌到了尘土里,再不能翻。”
贾母原本慈祥的面容浮起层层乌云,邢岫烟顿了顿,继续说:“千里之堤溃于蚁,虽是小事,细细想下去,却着实令人心惊。烟儿本是客居,不应多嘴。但老祖宗,姑母和姑娘们都对我很好,所以,岫烟斗胆前来示警。”
邢岫烟:“梦境之事,实在太过真实,烟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告诉老祖宗,并且,府中――”
沉默之后,贾母亲自下榻,拉起邢岫烟:“好孩子,你先起来。”
邢岫烟看出了贾母的犹豫,她现在说一堆信誓旦旦的话,反而会令贾母认为她好高骛远,飘忽不定。于是缓缓:“老祖宗,您可以派一个信任得过的事打理田庄,若是烟儿得不好,或是后来证实梦境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老祖宗可随时收回田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