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喜欢人多热闹,又觉得比以前康健,所以近来姑娘们都是在贾母用膳。探春听了,与邢岫烟相携而去,两人用了晚膳,早早歇下了,等着明日去芦雪庭赏雪作诗。
林黛玉笑:“不得了了,这两人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一句判词入心来,这贾府的风光,也就在这几年了。大厦倾覆之后,如花美眷,死的死,散的散,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朝迎春谢,回到秋爽斋,探春正指挥侍书和翠墨拿了一件大红猩猩毡出来,对邢岫烟说:“我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你快过来试试,明儿去作诗,你也得穿厚实一点。”
探春有才干,慢慢地开始打理府中的事物。以她的锐,很快会发现其中的问题。点到为止,邢岫烟不再说,唤了篆儿来取下红猩猩大毡,叠好放着。探春则打起帘子,在侍书耳边吩咐几句。
邢岫烟的目光落在探春发髻上,貌似无意问:“姐姐上的攒丝金凤垂珠簪,我似乎看到迎春姐姐和惜春妹妹也有。”
探春又拿了个玉佩给她上,满意地点:“这下齐全了。”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红楼梦之所以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名著,一分原因是引起了人们对美丽女孩儿们的怜惜。
迎春不甚在意,对邢岫烟笑笑。邢岫烟暗自纳罕,迎春屋里的人到底偷拿了多少东西?简直是有恃无恐。
探春抚一抚簪子的垂珠:“这个是里大姐姐赏的,咱们三姐妹都有。”
睡到半夜,北风骤起,呼呼地刮着窗纸,邢岫烟被吵醒,披衣而起,抬起窗的一角向外望。白如犁,洋洋洒洒,慢慢覆盖万物本来颜色,好一场大雪。可以想见,明天,定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场景了。
邢岫烟默默地看了很久,一直到上冷浸浸的受不住,才又盖了锦被躺下,朦胧睡去。
邢岫烟:“多谢三姐姐。”
第二日,邢岫烟与探春梳洗过了,往芦雪庭来,里面已经站了一群人,丫环拿来了铁叉,铁丝蒙,铁签子,给史湘云和贾宝玉炙鹿肉吃,香气扑鼻而来,邢岫烟忍不住,讨了几块鹿肉吃。
邢岫烟:“怪不得,不过今儿去和迎春姐姐下棋,没见着她。”
司棋这一去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拿的却是错金缠枝纹的手炉,对迎春:“纹手炉绣橘拿去清洗了,也不告诉婢,害婢好找。邢姑娘讲究用这个错金纹的罢。”
si m i s h u wu. c o m
一丝意涌上心,探春心,知人人都有斗篷毡子,独她没有,就特意给她找了一件。
翠墨在外面问:“三姑娘,该去前用晚膳了。”
探春若有所思地笑笑,口中说:“也许今儿她这簪子和她的衣裳不。”
迎春:“我也不大作诗,去凑个人数罢了。”本来在家里就比不上两个妹妹,后来又来了宝钗黛玉,再来个宝琴,她越发说不上话了,不过还好,她早已经习惯。
探春帮她系好了带子,上下打量一番,:“真是个画上的美人。”
邢岫烟和迎春下完一局棋,起告退,迎春:“妹妹得空常来坐坐。下雪了怪冷的,司棋,去给邢妹妹拿个手炉,就拿我常用的镂空纹手炉。”